在那凭空出现的、全新的历史长河中,一切就都正常了许多。
恍惚所见,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大体是正常的、合理的。
而在这全新的历史长河中,有最绚烂的一道光,映照出一尊模糊的身影,凌驾在历史长河上。
尽管这道身影看不真切,但那种少年意气风发,那种登天路、踏歌行的豪情,一点都没有掩饰,扑面而来。
祂俯瞰古今,豪情万丈,道不尽的踌躇满志。
在历史长河上,祂从容开口,在那段历史的长河中,昭告无尽世界,无量众生。
“祂在说什么?”
洛天仙茫然,她听不到。
直到在她背后伏尸的倩影垂下一缕气息,与她融合,恍惚间像是打破了怎样的时空隔阂,终于听见了声音。
“我将立轮回!”
虚幻的历史长河,模糊不定的身影,却是在说着震动古今的内容。
“我所走过的路,就是轮回路!”
“大梦万古,更进一步,就成就了轮回之基……从此,众生可超脱生死的恐怖之外!”
“此乃我心,是为我意,古今鉴之,诸世证之!”
在璀璨的光芒中,有经纬之线在纵横,席卷了那虚幻历史长河的古今诸世!
“我知道了!”
伏在洛天仙背上的倩影轻语,“这是被葬下、被阻隔的史前纪元,是如今已经无法去回溯的往事。”
“无人知晓,那被隔断的史前,究竟发生过怎样的大事件?”
“以至于空留下最伟大的奇迹造物——轮回路,却不见丝毫史前遗留到今天的点滴历史倒影。”
“就仿佛有一把火,在时光的源头上焚烧,将一切的前尘过往都烧作了劫灰,再不可见。”
“但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怜又头铁的倩影轻声道,“轮回的……来源。”
“可是,这种惊天大秘,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尊道祖的身上?”洛天仙不解。
“或许,是因为……轮回、往生。”倩影呢喃。
“不用太过执意的追寻……我有预感,即使不去探寻,在这个时代,曾经一切的困惑不解,所有纠结苦恼的问题,都会有答案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所有的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曾开辟出花粉路的至强者无比确定。
在这一世,纵然是隐藏再深的棋手都要跳出来,什么因果都要被清算!
“姐姐,那位道尊消散前所说的……”
洛天仙有些担忧的回望。
“无妨……”
花粉帝平静道,“纵然有人布局万古,即使是我也在局中,可那又如何呢?”
“我能确定,我所走的路,是我本心所愿,这便足够了。”
“这也解答了我长久的困惑……”花粉帝有些自嘲,“我当年杀入高原,不幸战败、陨落,却死而不僵,连对应的进化路都只是被侵蚀,而非被毁灭……”
“即使是因为那些始祖想要从我身上探索祭道的奥秘,可无数年过去了,该研究出来的也都研究出来了,还留着做什么呢?”
“现在我知道了,是因为……我活着,更有用啊。”
“那万古沉淀的花粉粒子,因我而绚烂,激荡在星海山河间,为轮回往生的生灵,潜移默化的授粉,只为培育出最完美的种子,能蕴含一丝超脱的奥秘,从而栽种在世间最不凡的土地上……”
“彻底永寂的花粉帝,又哪里比得上半死不活的我,那按照固有的秩序运转的进化路呢?”
“姐姐……”洛天仙语气中含着担忧。
“不用担心我……我技不如人,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我认了。”花粉帝微笑,“况且,那人不也是失败了吗?”
“谁能想象,会有这样一尊始祖逆天而上?”
“这样的生灵坐镇高原,又有谁能挖诡异一族的墙角?”
“况且我怀疑,即使那人的布局一切顺利,最后也多半会失败的。”
“高原,是有自我的意识的……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意识究竟如何神通广大。”
“或许,当那位道种古仙帝将要成功时,其冥冥中就会有所感应,而后,一缕幽雾席卷,惊悚所有的始祖,让祂们主动出击,将祸根抹除,将变数毁灭……”
花粉帝幽幽道,“这世间的捷径,哪里是那么好走的呢?”
“利益越大,风险也就越大。”
“不过,也不可否认,那人的确惊艳……先舍而后得,布局于转生之地,筹谋于诸世之中。”
“只是这一世,意外横生,再好的布局也被掀了。”
“不知道,这尊古仙帝会不会撸起袖子,亲自下场,不再掩藏在幕后?”
“我很好奇,也很想亲自领教一番!”
花粉帝,终究是在意了。
耻辱啊!
被人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此刻,她回首自己过往的人生,曾经的修行路,隐约间似乎捕捉到怎样的蛛丝马迹,有一只黑手在幕后安排的明明白白!
三世铜棺主人的骨灰罐,能相伴她漫漫岁月而没有始祖关注、找寻,不闻不问吗?
若十大始祖齐出,推演世间,根本不存在隐秘……哪怕遁逃入永恒未知之地,都会被硬生生的找出!
且,她的“同伴”,那一朵万劫轮回莲,过的都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被诡异一族的始祖各种脑洞折腾,过着惨烈的小白鼠生活,各种变着法子的鼓捣、研究。
凭什么她这朵观赏花,就能游离在外,小日子悠哉悠哉的过着,不要太幸福美满?
直到最终,祂兴冲冲的杀上了高原,杀入了厄土,看着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始祖,还是三个……顿时间,整朵花都傻了!
有人,布局万古,一切都是局,黑幕漫天!
“现在,我似乎看到了一盘局,一张更大的……黑幕!”
花粉帝轻语,注视着叶凡,仿佛闻到了同类的气息,吃一堑长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