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扇门不好进,说不好就有检票员的存在。
但是,如果检票员精神分裂了呢?
甚至,干脆那检票员中,有人“内外勾结”了呢?
“这位,或许才是真正的人皇吧。”
长恒开口,凝视着魔帝,“那片诸天中,有邪祖为祸天下,万古岁月的血债,让苍生的怨念通灵了,血海深仇成精。”
他根据已有的信息得出结论,在那片诸天中,这是一段可以查证的历史。
有邪祖大梦万古,逆转古今,他端坐于一方祭坛上,坐看尸骸仙帝将界海化作药园,一尊尊黑暗准仙帝是辛勤园丁,他于幕后推波助澜,只为演化金丹法,成就轮回进化路。
于血债中,一道怨念通灵,凝聚万古悲与愤,有了灵性,秉诸天亡者大运而生。
只是,不知为何,这道怨念最终长成了魔帝的形状……但却是货真价实的人皇。
“真相,只有一个——是你,点化了他?”
长恒轻语,“如真正的红毛始祖与你一般的关系?”
“所以,他算是你的二弟?还是三弟?”
“你藏的真深啊……我猜猜,你是不是曾经与之重叠、合一,两位一体,以此来欺骗所有人?”
长恒猜测道,“理论上来说,它本应投胎、转世,以一个独立的生灵的姿态降临世间,去与那片界海中的罪孽源头清算。”
“但是,关键时刻,你抢占了位置,与之并存……你以自身道果为之圆满,他则奉你为兄长……是这样吗?”
长恒问道。
“……”
这一刻,“红毛始祖”、不,是魔帝,他的表情十分之微妙。
他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很不容易才克制住脸上的笑容。
忽然间,他明白了,为什么说奸佞小人能讨人喜欢了。
瞧瞧!
这多会说话啊!
是忠是奸,一听便知!
会说话,就多说点,他爱听!
“咳!”
魔帝干咳,“你倒是会猜。”
“我那大……三弟的事情,竟被你发现了。”
“我点化于他,让他再现血脉法,在最短的时间内逆天逆世,成就修行的神话。”
“他的成就,离不开我的谆谆教诲……”
他满嘴的胡说八道,倒反天罡,让真正的魔祖听见了都想跳下来打人。
当然,长恒听着,只觉得理所当然。
果然如此!
总不可能说,魔帝才是老二,全靠别人提供起步资金,才有今天的飞黄腾达吧!
谁会相信啊!
你是相信魔帝的老谋深算,暗藏了一个三弟呢?
还是相信有人不过数百载时光,就逆天逆世,超越一切始祖、霸主,比他们所有人都更接近超脱的领域?!
情感上,能接受哪一种可能?
“他超脱了吗?”长恒问道。
“你猜?”魔帝笑着反问,“我说他超脱了,你是否要纳头就拜,高喊三声‘已老实,求放过’?”
“那应是还没有了。”长恒失笑,“否则,我就不是在这里跟你对话了。”
他对自己的老朋友看的很清楚,彼此之间的羁绊太深了。
易位而处,他若是超脱了,证得了祭道之上的道果,面对昔日疯狂给自己上眼药的对手,不三天两头的在其面前显摆转悠一下怎么行?
这是每日开心的源泉啊,保持自我精神世界的活力,主打一个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你倒是看的明白。”魔帝悠悠道。
“是也不是。”长恒长长吐出一口气,“如此取巧去超脱,真的能算是道果圆满吗?”
“高原意识作为承载,真的可靠?”
“它终究是那一个人的遗留所化。”
“且,这满满的算计,怎会善罢甘休?”
“当有因果清算,如我与花粉、与荒一般。”
他平静道来。
长恒古帝,同样布局万古,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先有花粉后有荒,都曾经是他手中的棋子。
但是,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这不?
他先后被狙击了,这两枚棋子跳起来,对他这个棋手出手了!
很难说,这不是冥冥中的因果所在,曾经怎么利用的,就会被连本带利的报复回去。
在他看来,于魔帝这里亦如此,甚至比他更疯狂,更不可控,拿高原意识这身具祭道之上本质的存在做棋子,做超脱的跳板!
必有一战,以全因果!
“你是想三位一体,共同证道,以此成就祭道之上吗?”
“有趣啊!”
“一个是你,是起源的象征。”
“之后是真正的红毛始祖,主导了诡异不祥,是漫漫血难岁月的存世之基。”
“最后,是凝聚了无尽血泪的苍生怨念,是人皇,要清算了断这一切,代表了终结。”
长恒赞叹道,随后又道,“不过,计划是美好的……可你得先指望,这高原意识,不要被回光返照的那一位三世铜棺主人给打死。”
“它死了,你的超脱计划就崩盘了,一脚踩空。”
“之后,你还要指望,你们三位一体的阵容,能挡得住事后暴怒的高原意识的清算……”
长恒微笑,“你这一路,可谓是如履薄冰,你说,你能走到对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