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至强的生灵,在他们的身上有如原始天帝此刻一般璀璨绚烂的火光在燃烧,神圣与诡异皆为薪柴,释放终极伟力!
他们的存在感,这一刻肆意的激荡整个世间,让虚空如纸糊的一样被洞穿,让岁月无法烙印他们的影像!
他们联手主宰了这一个时间的节点,犹如至高无上镇压了古史的神明,共同的迈步,都让周天寰宇颤栗哀鸣,像是被无法承受的巨物践踏,轰鸣回响在诸世中。
道则不存,秩序不显,法理不在……因为,都仿佛被祭掉了,自此无法无天束缚!
这本是独属于原始天帝的至强姿态,用他无数年的受罪,换来了短暂的风华绝代。
然而,诡异一族的红毛一脉是那样的不讲武德,一点都不给他活路,作为赝品,竟要生生的逼死正版!
他们无情的粉碎了原始天帝的美梦,告诉他——什么磨难、挫折、绝境……你以为这些东西只有你一个人经历过吗!
错了!
大错特错!
或许在过去的诡异一族,你原始的判断是正确的,这片高原厄土上的生灵族群,他们的信念凝聚程度普遍堪忧,从头到尾,都是仗着人多势众、锁血外挂来欺负人,没有一颗最纯粹的、置生死于度外的决绝心灵。
但,全新时代的厄土,不一样了!
尤其是其中的红毛一脉!
人杰……英雄……谁曾经不是?!
“大乘山上,曾有千佛寂灭,一尊尊佛祖的血,染红了王佛的袈裟。”
红莲仙帝轻语。
“亿万诸天,恒河沙数世界,无尽天帝伏尸,坠落了玉皇的帝冕。”
“上苍浩瀚,万族共生,却有朝一日同举兵戈,杀戮百族,斩草除根,令霸主垂泪。”
“……”
他婉婉道来,语调略显沙哑,沧桑了岁月时光。
于他话中,一副尸山血海的画面恍惚间浮现,颤栗了古史。
那是一个残酷与血腥的时代,从上苍到诸天,每一个角落都曾经被鲜血染红,伴着一尊尊霸主的短暂陨落,他们的势力也被清算。
这一切只因为仙帝存在的生命力太强大了,只要世间还有一念在回响,就能令他们复生归来。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故此,想要绝杀这等人物,不止要灭其身,断其魂,还要覆灭一切的因果,葬下其有关的神话,让万灵对其不念不想,让世间将其遗忘,才可以将其彻底磨灭、永寂!
所以,随着他们的败亡,他们的势力、道统,都要跟着殉葬,家中鸡犬不留,家门外的蚯蚓都要竖着切!
这样的事情,每一尊古帝霸主都经历过,他们麾下的道统势力也经历过。
如大乘山王佛,就是灭佛,上千汇聚而来、追随于他的佛祖,对标如今的准仙帝,都被杀戮的干干净净。
如玉皇天帝,就是他伸进亿万诸天世界的触手被斩断,那一尊尊他暗中推动的诸天共尊的天帝横死,或是脑洞大开,或是心胸开阔,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只有万中无一的生机,才能躲过致命一击,脸颊染血,风采无双。
古帝霸主之间的斗争便是这么残酷,一旦出手,直接就要送对面一大家子整整齐齐的上路。
魔帝……也不能例外。
“魔帝一脉,同样不能幸免。父亲以血脉立道,子子孙孙无穷匮也……那么最终的结局,自然就是——断子绝孙!”
“我们被杀戮,我们在奋战,哪怕战斗到生命最后一息,也从不低下头颅。”
“我们亲身感受死亡的宁静,意识的模糊,灵魂的消散……直到被父亲以无上伟力映照,将我们从寂灭的深渊中拯救归来,在破败中崛起,在寂灭中复苏……”
红莲仙帝的气息越发恐怖,但他的语气却无比平静,讲述残酷往事。
多子多孙者,断子绝孙!
祖先活在后人的体内……就冲血脉法的这句总纲,对魔帝动手的存在,怎么可能放过他所有的后裔?
但凡有一条漏网之鱼,那都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所以,一旦魔帝败亡,其后裔必定迎来血洗,投降无用,求饶无用,没有人会放任隐患的存在。
同样,这倒逼魔帝的后裔奋战、反抗,战斗到底,追随他们的父祖血战到生命最后一息,一次又一次!
死亡并不是结束。
哪怕魔帝一时败亡了,被九尊神秘仙帝阻道,联手轰杀,寂灭人世间,清扫其遗留。
但是,魔帝总能逆天归来,顽强的从死寂中杀回来,抬手就是一招大读档法——复活吧,我的子孙!
映照所有的子孙再现,从死亡中复生,继续战斗,直到下一次生死的轮转循环。
魔帝的子孙,经历过太多。
他们跨越过九大古帝霸主布置的生死劫数,亦在诡异不祥葬下世间时英勇战死……他们从无畏惧,从无退避,勇气可嘉,信念可嘉!
虽然,这里面的勇气和信念大抵是被逼出来的,每一回都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投降键被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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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这样的人生经历,重复十次、百次,深入灵魂,深入自我……那与天生的大豪情者又还有什么区别呢?
人,是可以成长的,由其经历所影响、改变。
连本源都可以变化,被一口三世铜棺主导着改头换面,趋向于某个存在。
那么,精神、意志、信念……又为什么不能在潜移默化中发生改变呢?
当然,这一切并非强求而来,没有充满刻意的痕迹,只能说那十尊仙帝霸主所主宰的时代就是如此疯狂与抽象。
当从那个被葬下的时代中,复苏归来的人杰看向原始的经历,聆听他的豪言壮语,只觉得啼笑皆非。
——你才死一次全家,死一回亲友,死一回信众,就眼红跳脚了?这才哪到哪?我们的情况又算什么?
——就你有磨难、有绝境、有挫折?难道我们谁不是这么走过来的吗?谁会缺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