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道德天王这般,直接“物理断网”,要拔了网线,才算是真正有了点威胁。
但,如他所说,不够!
“还有我。”
无声无息间,一道剑影浮现在叶凡的心头,让他灵魂剧颤!
“灵宝!”
叶凡痛呼,感觉整个人都似乎要裂开了。
这一刻,叶凡有了别样的感触——任你千变万化,能虚能实,可顺着网线去打人,又百无禁忌,随心所欲。
可你只要还是一个“人”,是人便能破防,杀不了人,但能诛心!
灵宝天尊出剑了,剑光明亮,并不算多耀眼,但却宛若诛心之剑,沉默加破防。
这一剑,与人的灵魂共鸣,多少喜怒哀乐,多少往事记忆,都在心头泛起,恍惚而生种种念头,人生不值得。
它没有太多的杀伐力,只有一股剑意,却自然而然的暴击。
当叶凡好不容易才从这样心境中挣脱时,又有幽暗之光照来,是原始天帝在进击!
他同样不带杀气,但是一种光暗轮转的神韵显化,同样是在诛心,让人神魔二分!
作为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自弱小而强大的生灵,有着种种过往,那……能否问心无愧?
于此,神魔自分。
有光辉荣耀的一面,自然也有黑暗深邃而不可对外人言的一面。
有人曾说,世间无圣。
圣,是无瑕之人,但却有人说,无瑕必毁。
于是,世间没有圣人,除非他不是人。
只要是人,便有瑕疵,或是先天的,或是后天的。
先天造化,饿了便要渴望食物,生存延续的本能遵循弱肉强食的规则。
到了年纪,繁衍的本能更是促使种种欲念的萌发,有各种旖旎幻想。
这些都是黑暗,哪怕只是在心中一闪即逝。
同样的,相伴黑暗,亦有光明,是亿万岁月中生灵族群挣扎求生而逐渐刻在骨血里的本能,如一个族群中,总有勇于探索者,为族群拓展生存的边界,走向更远;亦有勇于牺牲者,舍小我而成就大我,让族群得以繁衍与延续。
光,暗,它们彼此交融,本为一体。
当有人无瑕,看似剥去了暗,如圣临尘,将所有的黑暗都焚尽……或许,也正是最恐怖的诡异在生长,体生红毛,晚年不祥。
光明化作了神,黑暗便成了魔,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这两者的存在,它们彼此协调,才构成了“我”。
而在这里,有原始天帝打出玄光,令神魔二分,与灵宝天尊共鸣,让叶凡经受拷问。
如神的一面回忆往事,情不自禁的开口,“我真该死啊……”
不知道他是否是回忆到了什么往事,比如说曾经一不小心打开了鬼门关,又比如恣意妄为洗劫亿万族群,再比如在一片仙域中作威作福……等等等等,令他心中的正直面难过感叹,自己真该死啊。
与此同时,叶凡心中的魔的一面也在挣扎,在咆哮,在怒吼,在发出自己的声音。
“我好冤啊……”
因冤而生怒,因怒而成魔,这背后是无尽的血泪史,一个人的被苦,无数人的狂欢!
神魔二分,有了忏悔,有了怨怒,也让叶凡的身形定住,被自虚幻的迷梦中拽出,迎面而来的是魔帝,他的身形这一刻无尽高大,像是要将整个世间都包容进去,烙印一切生命的信息,打入一条光芒无尽的河流,共鸣一位女帝,为之接引!
当叶凡遭遇阻拦与痛击的时候,这位女帝在有条不紊的推动着她所想要达成的目的。
她颂念“子母”,普照光阴,她的道,她的法,在岁月中演绎,让世间苟延残喘的强者莫不变色。
“……我听到了‘圣墟’的回响,是‘祭神’的余音,有人将整个世间拟人,如同神像被供奉上神坛,祭拜通灵!”
“……我看到了‘祭世’的涟漪,是开天辟地的神话,或许原本的世间是自然演化而成的,但经过魔帝……不,或许是魔祖的手段,有了真实无虚的开辟者!”
“……魔死,大世崩,反馈当世……当世如棺,葬下了那一具‘尸骸’?于岁月中!”
“……祭棺!祭生!祭死!生死纠缠,轮回永恒!”
“……”
“这个女人,她……她……她……她丧心病狂了!”
“风紧!扯呼!”
“快走!快走!”
“再不走,我们就要成了孩子他妈了!”
隐匿中的强者心惊肉跳,这一刻他们看到了最恐怖的“黑暗动乱”,要降临在此世!
“怎么敢?她怎么敢的啊?”
“草!夜路走多了,撞上厉鬼了!”
“我怎么感觉她比当年的魔帝还要疯狂和抽象?”
有人失声。
“去掉感觉,她就是比当年的魔帝还要疯狂的厉害!”
有人叹息,“尽管魔帝很不讲究,他御女三千万,各个种族都荤素不忌,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能化形,他就能眼睛一闭,开始造人,将自己的血脉传播下去。”
“这当时算是给我们开了眼,知晓这世间竟有如此之人,让我等羞与他为伍,感觉仙帝的光辉万丈都蒙尘了,污浊了……”
“但现在再看……”
“魔帝好歹是奔着活物去的,勉强还能算是正常人,起码表面上像……”
“可这个女人……”
“她竟然要让整个世间……怀孕?!”
“将整个世间通灵,视作一个生命体,以此为母体……这特么得生出个什么东西来啊?!”
古老的霸主,感觉自己活了那么多年,什么东西、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不管面对什么,他们表示都能看淡,从容应对。
但在这一日,他们觉得,是他们高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