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光猛烈,逮着两尊藏头缩尾的霸主疯狂征伐!
哪怕很多人都知道,这两位自称“有蟜”与“长恒”的生灵,可能是其他人,但最不可能就是有蟜与长恒……但,她才不管,就当真的来追,来杀,以命搏命!
没有办法。
花粉帝这辈子吃过的最多的亏,大抵是这两个生灵贡献的。
一个隐隐主导了她的悲剧,让她凝聚牺牲的力量,开辟花粉的道路,只为了结出合适的果子,孕育完美的种子。
另一个则窃取她的道路,侵蚀她的成果,扭曲她的理念,只为造神,造出一个为之所用的邪神,是极致的践踏。
相比之下,某个红毛都显得慈眉善目了,有人性的光辉闪耀!
“花粉,你够了啊!”
被针对的两尊霸主变色,他们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冤,背上了不应该背的黑锅,替人受罪。
他们承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做过的坏事数不胜数。
但,这般的“冤枉”,也是他们所不愿意的。
尤其是,他们现在还是替“好朋友”顶罪!
一想到那“罪魁祸首”可能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着乐,就感觉浑身上下都有蚂蚁在爬。
“杀杀杀杀杀!”
花粉帝却不管三八二十一,她认准了目标,便绝不改变,俨然杀红了眼,没有什么能阻拦。
坚定。
执着。
疯狂!
在这样的姿态中,花粉帝的眉眼间却闪耀着一种大彻大悟般的光。
她像是“悟道”了。
——在这个疯癫抽象的时代里,入目所见,尽皆疯魔之辈,人心皆险恶,何解?
——唯有以杀镇疯,以力破智!
——只要我表现的足够疯狂,打得一手好拳,再是心思诡谲的霸主想要算计我,都要悠着点!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以前的我,就是太善良了,太顾全大局了,许多事情总想着尽善尽美……’
‘可如今的我,不同了!’
‘姑奶奶我,就是来砸棋盘的!’
‘但有一点不如意,心中一口不平气,我不开怀,所有幕后黑手都别想笑得出来!’
胸中一口杀气,是曾经的杀身之仇,是昔日的算计之恨,是此前的两眼乌黑之怨,全在这里爆发!
她打出了疯魔的气势,是真的愣,真的不要命,宁可硬抗其他诸强的攻伐,血肉模糊,也要轰杀了顶着有蟜、长恒名义的存在。
这样的英姿,让一个幼小的神婴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花粉,够了够了!我不是长恒/有蟜!”
终于,两道低吼,是当事人知道错了,悔不该忽视了苦主。
“不!你们就是!”
花粉帝断喝,同时铁拳横扫,粉碎万古长空,将一道身影打得横飞!
“还有你!红毛!你想跑?!”
“门都没有!”
那正是红毛始祖!
他见势不妙,脚底就抹了油一样,可惜此刻杀红眼的花粉帝没有让他轻易走脱了。
红毛始祖无奈,不得不转身迎战,“花粉,我承认你如今很强势,可你一个人,独对我们,又怎能持久?”
他话音方落,便听到花粉帝冷冷开口,昭告天下,“尽我之力,只为镇压三人,一为长恒,一为有蟜,一为红毛!”
“谁若阻我,便替换其一,不死不休!”
“你们可要想好了!”
“我有背景,无惧生死,你们有什么?不要自误!”
她长啸着,拳印生变,影响到了古今诸世的生灭更迭,恐怖无边!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红毛始祖叹息,犹豫着要不要祭出一面最坚不可摧的“盾牌”来阻挡。
“红毛,你的那块碑呢?快定住这个疯婆娘!”
有霸主在大吼。
“想都别想!”
红毛始祖连连摇头,一副不肯吃半点亏的样子,“不要认为我好骗,被卖了还会帮人数钱!”
“你们都还藏头缩尾呢,却要我拿王牌去拼?!”
“不干!不干!”
他是这样的坚定,宁可将底牌憋死在手中,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这让古老的霸主都无言——这红毛真是半点大局观都没有啊!
令人无奈的是,这红毛也不可欺,实力不弱,只要他不愿,没有谁能逼迫他。
就连花粉帝对之出手时,威力都减弱了三分,不想把这尊红毛始祖给逼急了,掏出一块石碑来与之血拼。
‘其实……我倒也想亮亮这张王牌的……’
‘但……也得我现在的手里捏着啊……’
红毛始祖挡住一拳,身形暴退,心中唏嘘。
‘那碑,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他的心中,念头万千。
‘人死了,要有棺,要有墓,要有碑,盖棺定论。’
‘而一个世间,一个时代死去了,也要有棺,有墓,有碑,盖棺定论。’
‘曾经,这世间只有一口棺,而无碑,是我为之立下了碑。’
‘本来是够的……可现在又不够了。’
红毛始祖眼睑低垂,掩住了眸中的异样神采。
……
虚无中,一口残钟,伴着一具尸骸,漫无目的的漂流。
忽然。
自尸骸中,有什么东西在掉落,那是……一块碑!
碑,轰鸣着,蓦然断裂、破碎成一份又一份,并都燃起火光,照亮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