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声音陡然提高,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司马菲儿打量着陈葭,嘲讽道:“你有这本事吗?”
陈珏的声音突兀地插入,“大理寺可以。”
司马菲儿死死地盯着陈珏,毕竟这里搜出来很多卫朗和陈葭的书信往来,陈珏又跟着卫朗做事,她知道陈珏没撒谎。
杨修声音沉了几分,他不得不想卫朗与陈葭的关系,“卫朗出身名门,二嫁妇进不去。陈葭,不要肖想你注定进不去的地方。”
陈葭挑眉,老夫人突然插嘴,“即便是御赐,你勾.引野男人,犯了七出!被休的女人财产带不走,这是王法!”
陈尚书夫人可逮到机会,她跟着附和道:“亲家母说的是,陈葭,做错了事得认。你这嫁妆,陛下亲自来,你也带不走。”
陈尚书早就看陈葭和陈珏不爽了,反正老丞相一直没来,他不介意将这两个霍霍陈家许久的姐弟踩在脚底,狠狠羞辱一番,“大梁重礼法,陈葭,你触犯礼法,狡辩无用。”
陈尚书顿了顿,看向杨修,蓄意提高音量,好让陈葭听清楚,“女婿,不,杨将军,我这女儿自小在乡里长大,蛮横惯了,她不懂法,不代表我们做父母的不懂。这嫁妆,即便是御赐的,按礼法,她也不能带走。”
杨修顺着陈尚书的意思说下去,“陈葭,拿走休书,我不告你蓄意伤人的罪。”
陈葭又被气笑了,“让我净身出乎,还让我对你们感激涕零?”
杨修不耐烦地说道:“陈葭,不要逼我。”
“逼你?我身无分文,露宿街头,就不是逼我?”
“王法就是王法,你犯了错,我也没办法。”杨修掏出一串钱丢到椅坐上,“这些钱拿走,找个落脚地,好好生活吧。”
“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杨修,你不要演得你多么善良,多么不得已似的!你,你们夺走我安身立命的根本,那可以吃三十年的财富被你们霸占,却丢给我不足十天的花销,还逼着我对你感激涕零?”
陈葭瞪着杨修,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她将多年憋在心里的怒气尽数倾泻。
“你们把人都当傻子啊?我凭什么因为你所谓的礼法就放弃我自己的财产?我又凭什么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野路子,放弃我家人留给我的倚仗?你们是谁?天王老子吗?你们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未来?”
“陈葭,岳父是礼部尚书,这里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懂法!”
“呵呵,杨修,礼部就可以信口胡诌了吗?礼部就什么都是对的吗?”
陈尚书瞪着眼睛,声音拔高,他受够了陈葭这个假女儿,“陈葭,老夫好歹是当朝命官,岂能容你这样指摘?不要以为你是崔丞相的私生女,老夫就可以一直纵容你!”
陈尚书才说完,杨修不可思议地看向陈尚书,
杨修的心再次跳快,看向陈珏,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陈珏,心里不禁想道:难道陈珏和陈葭都是崔丞相的孩子?陈尚书为什么愿意帮崔丞相养私生子?
崔丞相可是皇帝身边最受信任的人,如果……陈葭和陈珏真是崔丞相的私生子,今天休妻这是闹这么大,为什么丞相一直没来?
崔尚书看着杨修脸色不好,讷讷地解释道:“杨将军,老夫本不想说,实在是这个不肖女做事太过分。”
老夫人好像抓住什么关键词,她幸灾乐祸地说道:“呵呵,原来你们姐弟自以为是清河崔家的孩子,才这么肆无忌惮啊!要是丞相老爹真那么爱你们,他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来帮你?”
老夫人才说完,崔丞相带着一帮人走入内宅,崔丞相犹如洪钟的声音从老夫人身后响起,“谁说老夫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