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和王恢带着林岳离开赌坊来到小酒馆后,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林岳坐在那里,眼神游离不定,双手时而紧紧握拳,时而又松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内心正处于极度的挣扎之中。
陈珏目光坚定地看着林岳,轻声说道:“林岳,你应该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晋王的阴谋一旦得逞,朝廷必将陷入混乱,百姓也会深陷水火之中。你若能把所知道的全盘托出,这不仅是为了我们,更是为你自己积下善德。”
林岳瞥了陈珏一眼,冷哼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太子的人,我凭什么相信?说不定你们是晋王派来试探我的。我要是说了,命可就没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陈珏笑了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说道:“林岳,你仔细想想,我们若是晋王的人,此刻就会把你抓回去交给他,怎会在这里与你心平气和地交谈?你要明白,晋王的阴谋被揭露是迟早的事,到那时,他自身难保,又怎会顾得上你这个小喽啰?而你若现在配合我们,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或许会对你从轻发落。”
林岳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猛灌酒,显然对陈珏的话仍心存疑虑。
陈珏见状,决定加大劝说的力度。他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林岳,你要知道,如果你执意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查出来。但到那时,你就会成为晋王的替罪羊,所有的罪责都会压在你一人身上。你以为晋王会为了你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与整个朝廷对抗吗?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而你将会面临最为严厉的惩罚,甚至是株连九族。”
林岳听到“株连九族”这几个字,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瞬间布满恐惧的神色。
但他还是咬着牙,强装镇定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逼我。”然而,他慌乱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陈珏深知,单纯的恐吓难以奏效,必须给林岳一些希望。于是,他缓和了语气,真诚地说道:“林岳,只要你能配合我们,提供有用的证据,太子殿下答应会给你一条生路。你可以离开京城,去过新的生活。而且,如果你立了大功,说不定还会得到赏赐,让你和你的家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林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期待。
“你们真的能保证我的安全?还会给我赏赐?”
陈珏郑重地点点头,“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只要你说实话,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你要明白,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林岳再次陷入了沉思,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一方面,他害怕晋王的报复;另一方面,他又渴望得到解脱和那一丝可能的赏赐。
过了许久,他长叹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吧,我相信你们。但是,你们必须说到做到。”
陈珏心中一喜,他知道林岳终于松动了。“你放心,我们绝不会食言。你快说说,晋王到底有什么计划?”
他急切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和紧张。
林岳喝了一口酒,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说道:“晋王让我负责在太子出行的时候制造意外。他给了我一批杀手,让我们在太子经过的一座桥上设置机关,等太子的马车经过时,就触发机关,让桥坍塌,然后杀手们再趁机刺杀太子。”
他说这些话时,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愧疚和无奈。
陈珏皱起了眉头,追问道:“那你们有没有具体的行动计划?比如什么时候动手,在哪里集合?”
“动手的时间就在三天后的中午,太子会去城外的寺庙祈福,经过那座桥。我们会在桥附近的一个废弃仓库里集合,提前做好准备。”
“那还有其他的吗?比如晋王和哪些官员有勾结?有没有什么书面证据?”
他继续问道,目光紧紧盯着林岳,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林岳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说道:“晋王和朝中的一些大臣有往来,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好像记得有一次晋王给了我一个信封,让我交给一个官员,但是我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那个信封我放在我家里的一个箱子里了。”
陈珏眼睛一亮,这个信封很可能就是关键的证据。
“你家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取。”
林岳带着陈珏和王恢来到了他的家。他家位于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房子破旧简陋,散发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