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锁骨若隐若现,就连月色小衣的一角也露了半边……
从脖颈,到胸口往下,都有他方才留下的痕迹。
他喉结咽了咽,只感觉浑身气血都在翻涌。
姜翎月顺着他视线去看,还没有所反应,领口处就出现他那双漂亮的手。
在给她整理松散的衣襟。
“刚刚有没有吓到你?”
他动作规矩,没有趁机动手动脚的意思。
姜翎月垂着的眼掀起,一言难尽道:“你说呢?”
她就算是为了救陈子泝,存了哭闹一场,叫他改主意的心思,也不代表她愿意接受在窗洞打开的躺椅上,被他上下其手。
“……对不起,”祁君逸哑声道,“还打算晾我多久?”
不给近身的日子,还有多久?
姜翎月:“……”
反正都已经坦明了重生的事,好奇许久的问题真的是忍不住了。
她道:“你为什么不去临幸贤妃?”
上天可鉴,这回,她问这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好奇,一点也没有故意气他的意思。
但面前男人的脸还是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你就这么盼着我去跟其他女人同房?”他的怒意根本不掩饰,直接摆在脸上。
姜翎月大感无语。
她盼不盼的,那些妃嫔都在那里。
他又不是没睡过,这会儿装什么贞洁烈男。
总不能他铁树开花动了心,所以就自顾自的将那些妃嫔视作无物吧?
她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花花草草,精致摆件。
可话当然不能明说,姜翎月只能干巴巴笑了声,解释道:“这不是算算日子,大皇子早该怀上了吗?”
‘大皇子’这个称谓太过遥远。
碎片似得画面,走马观花般在眼前一帧帧闪过。
祁君逸微抿着唇,眼里的冷光一闪而逝,恰好被姜翎月捕捉住。
见这姑娘满脸狐疑,祁君逸没好气的掐了把她的脸,“不拈酸吃醋就算了,怎么连死仇都不记,他骂的你吐血而亡,是你的杀身仇人,你该憎恶他。”
什么意思?
姜翎月瞳孔慢慢瞪大。
什么叫杀身仇人?
那是他的长子,他对自己长子的定义是‘她的杀身仇人’?
“你,…你对他…怎么了?”
祁君逸瞥她一眼,道:“先用膳,不提那些。”
“等等!”被心底的猜测惊骇住,姜翎月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道:“你…杀了他?”
她眼神满是骇然。
瞧得祁君逸眉头微蹙。
他想了想,索性坦然道:“他害你身陨,我如何对他都是应该的,不对吗?”
这话,基本上已经默认了她的猜测。
姜翎月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好半晌,才张了张嘴,“可他是你的独子…”
当时的他二十七八,将近而立之年,膝下才只有这一根独苗苗。
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储君。
这样的身份,莫说是骂死一个贵妃,就算是给天捅破了,也罪不至死。
他为了一个女人,手刃亲子。
史书上的名声,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