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逸无奈叹气,盯着她道:“还当你多硬气,给你递茶不是接都不接吗?”
难得的,姜翎月闻到了里头的酸味。
她现在算是领教过了,知道这人大概真是醋坛子成精,闻言深感头大,当即转了话题,问道:“方才你递给我的怎么是温茶?”
祁君逸没有说话,只是拿过她手中茶盏,斟满后在手里握了几息,又塞进她手里。
温热。
姜翎月眨眨眼,“…内力?”
祁君逸淡淡嗯了声。
“……”姜翎月张了张嘴,内心有些复杂。
多稀奇。
在他们吵的面红耳赤,瞧他那狠戾的模样,说要一口咬死她,她都信。
结果,给她斟茶时,还能记得加热一下。
她怎么不知道,他是这么心口不一,矛盾的人?
祁君逸垂眸。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他没好气道:“你日日气的我肝疼,我几时真舍得欺负过你?”
姜翎月:“……”
她实在是一言难尽。
见她不说话,祁君逸继续道:“以后不许气我。”
偏厅,宫婢们手捧着佳肴,鱼贯而入,就听见窗边帝王温然轻哄的声音传了过来。
心中正暗道自家娘娘果真得宠,然后就听帝王又道:“也不许再让我去跟其他女人同房。”
有沉不住气的,当即惊的手微微一歪,一盅老鸭汤险些打翻,好险稳住了。
姜翎月自然不知那边宫婢们的动静,她此刻十分无语。
就算从前他鲜少招人侍寝,但那些妃嫔又不是摆设。
她独得圣宠这么久,就是装装样子,也得劝一劝他去雨露均沾吧?
何况,如今的他膝下无子,临幸后妃开枝散叶,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尚且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怎么他堂堂一代帝王,……还真打算做贞洁烈男?
姜翎月被自己的这个比喻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点头应下,“是是是,我以后不劝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皇帝陛下这会儿的兴趣是当情圣,她当然要配合一下。
想来也是。
自己喜欢的姑娘,总劝自己去睡其他女人,确实不是一件值得畅快的事。
反正最多过个一年半载的,无继承人的压力,总会让他招人侍寝。
而她要做的,是看看能不能借着帝王如今的真心,多谋些好处。
比如,……登临后位。
无子不算什么。
只要皇帝陛下想,她完全可以无子封后。
届时,无论他有多少子嗣,都要喊她母后。
将来,无论是谁登基,都要尊她为太后。
谁让天家没有和离的规矩,既然她这辈子都要在这宫闱待下去,那便只能朝着最高位攀登。
姜翎月不知道,其实她这话,祁君逸还是不太满意。
怎么能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呢,说的她好似完全不在意他一样。
可现在他们之间氛围难得的好,温馨自然。
他一点也不想破坏,就没有板正的纠正她。
……慢慢来吧。
日复一日的,时间长了,他总能让她多在意他一些。
爱、妒、嗔、痴,一样一样的都得让这个姑娘为他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