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手还在轻轻的拍着,在昏暗光线下,他的五官温俊诱人,眸光也温柔如水。
疏离淡漠的皇帝陛下如此哄人的模样,想必无论是哪个姑娘见了,都会芳心大动,
姜翎月抿了下唇,握住寝被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她知道,侍寝这种事,是拖不了太久的。
皇帝陛下吃错药,夜夜只想守着她,临幸其他宫妃的事,连提都不能提。
她使着性子,别扭不给他碰,他也宁愿这么干素着。
不过这样的日子,一日两日可以,三五日也还行,十天半个月咬咬牙,以他的耐力大概也能忍下去。
但再长……
姜翎月懊丧的垂下眼,不说话了。
轻揽着她肩头的手,随着她的转身而离开,看着小姑娘纤瘦的后背,祁君逸微微眯了眯眼。
她知不知道频繁被自己的女人拒绝,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差劲,床榻之上没把这姑娘伺候舒服了。
以至于,……她半点都不想他。
可……
这天夜里,照旧没有叫水。
守在外头的刘榕暗自算了算日子,心头直叹气。
又是心疼自家主子。
又是念叨不愧是姜老将军的血脉,一颗心真就是炼成了铜墙铁壁。
帝王之尊这样毫无保留的偏爱,他一个去了势的见证者都瞧得眼热,可她却丝毫没有被打动,依旧能毅然决然的拒宠。
这样的心性,已经不仅仅是榆木疙瘩了。
简直是铁石心肠。
…………
翌日。
姜翎月遣锦书去了韶光宫,回绝了惠妃的邀请。
说起来,惠妃也是个能屈能伸的。
那日她生辰,姜翎月非但没有亲临祝贺,就连送个礼,这样的表面功夫都不乐意去做。
阖宫上下,谁不说她猖狂无状,恃宠而骄。
只有惠妃这个被拂了脸面的当事人,反倒毫不在意的样子。
甚至每隔几日,但凡内廷那儿,或是底下的郡县那边,进贡了什么好东西,无论是锦衣华服,珠宝首饰,还是各种新奇摆件,都第一时间先送来宁安宫过目。
等宁安宫这边挑选完后,才依次分发六宫。
让姜翎月一个小小的婕妤,已经提前过上了前世贵妃的待遇。
对此,姜翎月来者不拒。
惠妃敢让人送来,她就敢毫不客气的挑。
什么自惭形秽,连道不敢这样的场面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甚至对于看得上眼的,她一个人全部截了,也是常有的事。
比如云州上供的流光锦,每年一共就不到十匹,都是在中秋节前送来,分别染上了,湖蓝、烟红、粉白、等几样鲜嫩的颜色。
姜翎月一眼扫过,觉得俱都欢喜,便全部留下了。
再比如,司珍局为了中秋节宴,以梅、兰、竹、菊、玉兰、莲为形,共制了六只发簪,另外,又有两套光彩绚烂的红宝石点翠步摇。
她挑挑拣拣的,留下了一大半。
还有那成套的汝瓷玉瓶,精巧的把玩物件,但凡她多看两眼,都走不出宁安宫的大门。
现在的宁安宫,脚下踩的,手里碰触的,包括目之所及的一切,无一不精贵。
宸婕妤恃宠而骄,奢靡成风的名头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