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枢冷冷一笑,“你我婚事已然定下,断无变数,望你多修女学,别堕了王家女子的名声。”
王家姑娘,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贤惠大方,知礼端庄。
言罢,他转身离去。
还未成婚,便不欢而散。
王婉气的面色煞白,她看向一旁的钱嬷嬷,茫然相问:“嬷嬷,我做错了吗?”
钱嬷嬷道:“按时下观念,姑娘确实错了,但,人生是姑娘自己的,你自己不觉得错,那便不是错。”
王婉当然不觉得自己错了,但她也知道,想要退掉姚家的婚事,除非爹爹赞成,不然,只靠阿娘一人,怕无力转圜。
…………
王少甫身为天子近臣,日日忙的脚不沾地,午膳都未回来用,等到天色擦黑回府去正院请安,才在母亲口中,听说了姚家上门赔罪的事。
他气恼未来女婿那点子风流韵事都没处理好,让那贱妾的手伸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不过姚家赔罪态度确实诚恳。
尤其是承诺年过三十,才允许庶子出生,作为父亲,王少甫心中的怒气消散殆尽。
不过一贱妾,日后还不是随意发落。
得了许诺,女儿出嫁后不用受嫡庶之争所扰,日子过的舒心些,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王老夫人眼露厌色,“要为娘说,姚家的态度够可以了,谢氏今日却丝毫不曾展颜,看了真是叫人晦气。”
“娘,”王少甫无奈,“安宁只得一女,如今受了无妄之灾,见到罪魁祸首,她岂能开颜。”
“你就护着她吧,看她会不会记你的好,”王老夫人冷哼,忽然转了话锋,道:“都几个月了,怎么你房中那些个妾,一个都未曾开怀?”
说着,她上下打量儿子一眼,老脸露出几分狐疑之色,“你该不会……”
“子嗣靠的是缘分,许是时机未到,”王少甫面不改色,站起身道,“天色已晚,娘早些休息,孩儿不打扰了。”
走出主院,身后仆人受了王老夫人叮嘱,低声请示道,“主子今夜要唤静淑苑哪位姨娘伺候?”
王少甫淡淡瞥他一眼,直把那仆从看的脊背发凉。
大房,正院。
谢安宁正在用晚膳,见几日未见的夫君过来,连起身都没有。
王少甫也不介意,他径自净了手,在席间坐下。
早有奴仆添了碗筷。
他才用了两口,身边人就撂下碗筷,起身离开。
再看那碗中还剩的小半粟米,王少甫喉间微梗。
他也撂了碗筷,跟着入了内室,开口就让伺候在旁的几名仆婢退下。
得了主子的眼色,佩蓉微微福身,领着几名婢女退了出去。
房门合上的刹那,王少甫伸手开始解衣襟领扣。
一颗、两颗……
谢安宁眉头微蹙,“老爷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做夫妻该做的事,”王少甫已然受够了她的无视,他淡淡一笑,道:“夫人再冷淡些,为夫都该忘了你我尚是夫妻。”
他们少年情意,很是有过一段蜜里调油的时光。
情浓之时,说过许多荒唐话,也做过很多荒唐事。
彼时的谢安宁只觉得甜蜜欢喜,而现在回想起来,她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回忆越美好,越是堵得慌。
此刻闻言,她只觉得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