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钱嬷嬷道:“王夫人道,等王姑娘身子大好,会携女儿入宫给您谢恩。”
至于要求宫里出面,解除自家女儿婚约的事,只字未提。
显然,谢姨不愿,至少现在还不愿借助外力,解决自家事。
既然是这样,她当然不好擅自插手。
殿内安静几息,姜翎月道:“这几日辛苦嬷嬷了,下去歇着吧。”
钱嬷嬷连道不敢,躬身退下。
…………
此刻是下午时分,天空灰蒙蒙的,寒气深重。
前几日立了冬,天气愈发寒凉,无事姜翎月都不愿出门。
恨不得日日让她去承明殿相伴的皇帝陛下,也不再勉强她随行。
因为他干脆在宁安宫寝殿旁边开辟了一间书房,将不少折子搬了过来。
除了接见臣工,不得不在承明殿议事外,每日批改奏折,都是在宁安宫完成。
换而言之,姜翎月现在跟皇帝陛下同居一殿,朝夕相对。
这样的椒房独宠,朝野内外,不知多少人艳羡,姜翎月却只觉得头疼。
她是日日夜夜,一点清静都没有啊!
好在,因着不能出宫,许是担心她无聊,皇帝陛下倒是松了金口,允许吕充华等人前来陪她解闷儿。
至于将她们遣送出宫的事,要等到明年开春。
姜翎月将皇帝陛下那日的话透了出去,提醒她们若有了意中人,千万别瞒着,告知陛下,能得赐婚。
皇帝陛下给自己妃嫔赐婚,说出去都滑天下之大稽。
但有遣散妃嫔的事在前,吕充华几个不得不信。
念着姜翎月的恩,也想再累积点情意,她们每日里来的尤为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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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宫内日日载歌载舞,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方才钱嬷嬷回来复命,几人擅于察言观色,便识趣告退。
而现在,热闹了一天的大殿,才得以安静没几息,钱嬷嬷前脚才离开,皇帝陛下后脚就走了进来。
今日大朝会,祁君逸散朝后就一直留在承明殿同臣工们议事,所以他是从承明殿过来的。
外面风大,他披了件藏青色的大氅,玉冠束发,身姿颀长,宽肩窄腰,真是丰神俊逸。
殿内地龙烧的暖意十足,祁君逸解开大氅,交给紧随身后的刘榕,身穿一袭玄色常服,朝主位上的姑娘走去。
姜翎月中断脑中思绪,瞥他一眼,道:“回来了?”
祁君逸嗯了声,行至她身边坐下,伸臂揽住她的肩,低头在她鬓边落了个吻,问道:“今日那几个又过来了?”
“是啊,”姜翎月语调不咸不淡:“知道您该回来了,这不,她们忙不迭的先行告退,实在醒目的很。”
要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月前还颇有上进心的众妃,现在只要皇帝陛下一露面,她们当即争先恐后的告退。
仿佛生怕被人误会她们有争宠的心思。
姜翎月自诩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让她们忌惮至此。
那是谁让她们不敢生出‘上进心’,还用说吗?
许是她语调过于生硬,祁君逸听的笑了,等身上寒气彻底散尽,拢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将人圈进怀里。
这些时日,床榻之上,皇帝陛下更亲密的事都对她做了个遍,经历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在现在的姜翎月眼里,这样的相拥,实在算不了什么。
她没有抗拒,脑袋乖乖伏在他的胸口,听着胸腔下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一声不吭。
祁君逸抱了会儿,忍不住又低下头,这一次微凉的唇落在了她的耳珠,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将女孩细嫩的颈子染上薄红。
将一切变化尽收眼底的男人眸光微暗,喉结上下一滑,唇动了动,试图转移注意力,道:“那个赵美人,今儿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