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番话,叫我如鲠在喉不能释怀,…我想见见姜翎馨,”
她淡淡道:“但你平日里从不让我接触后宫妃嫔,也不许后宫妃嫔来打搅我,只有年节之时,才准许她们来长月殿给我磕头请安。”
“元宵那日,我以为她也来了……”
所以,她吩咐打开宫门,请那些妃嫔进来。
不为别的,她仅仅只是想见见姜翎馨。
像吗?
到底有多像。
那会儿她钻了牛角尖,只想弄明白这个问题。
可姜翎馨没来。
腕间的手蓦然一紧,面前男人的脸色不知何时变得煞白。
姜翎月直视着他,还在继续说着。
“那些妃嫔悄声细语,说你对我们姐妹都同样宠爱,不舍得薄待任何一个,故而让我们王不见王,谁也不委屈,自然不会让姜翎馨来给我请安……”
“并非如此!”祁君逸站起身,试图解释,被姜翎月打断。
“是的,我现在知道了不是她们说的那样,但当时的我确实也是那么认为的,”她语气平静极了,“……我很难过,”
“姜翎馨没来,我也没了继续招待那些妃嫔们的兴致,就要锦玉锦书送客,你的大皇子许是认为我太傲慢,不顾贤妃阻拦,跳出来指着我一通骂。”
“他骂了许多,我只记得,他说我们姜氏姐妹是飞燕合德之流的妖妃,蛊惑帝心,祸乱后宫,伤了福报,活该一辈子生不出孩子…”
“……你知道的,孩子是我的逆鳞,”
言至此处,她顿了顿,放低了声音,“那会儿确实很喜欢你,所以姜翎馨的存在同样是我心中最难忍受的一根刺…”
“……大皇子的那番话,像一把利刃,捅破了我最脆弱的地方,我很没用,就那么被一个黄口小儿气死了。”
本就身中剧毒,虽然得到了药物的延缓,但毒素已经深入骨髓,依旧虚弱的很。
怒火攻心下,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吐血而亡。
堂堂四妃之首,就连手握凤印位同副后的惠妃,都要来叩首请安的贵妃娘娘,死的如此草率。
姜翎月抿了下唇,“我丢脸一定丢到史书上去了。”
…………
原本满心绞痛的祁君逸,听见她这话,胸口的痛意似乎缓和了些。
他闭了闭眼,将她扯入怀中,哄道:“怎么会丢脸,是贤妃和大皇子该死,他们担心你身体大好诞下子嗣地位不保,为谋夺储君之位故意以下犯上,手段百出。
“是他们罪不可赦,而你是贤良大方,被他们谋害算计的皇后,史书只会记载我有多爱你,不会丢脸的。”
皇、后。
姜翎月自他怀中抬眸,眼神亮闪闪的,“我的谥号是什么?”
“……不要好奇这个,”
这样不吉利的事,祁君逸根本不愿去想,他紧了紧怀里的姑娘,“你只需知道,你是我唯一的皇后,史书只会记载你是我心爱的姑娘。”
“伤害你的人,包括我在内,统统都付出了代价,我一个都没有放过。”
只要是算计,伤害过她的,不论是谁。
不管是他的外族鲁家,还是同他血脉最为亲近的堂叔家,全部要给他的姑娘赔命。
四岁孩子不会说那些话。
贤妃一个人大概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教唆皇子辱骂贵妃。
誉王府在后面有没有出手,失去理智的祁君逸甚至没有去探查。
这样的事,他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
只要是既得利益者,明面上再无辜,在已经疯魔的他看来,都该死。
姜翎月听的心惊肉跳,正要说些什么,眼前蓦然一黑,嘴唇被他堵住。
男人清冽的气息逼近,将她一整个包裹在里面,难得的,她心底没有升起熟悉的排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