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盐生意怎么样了?”
范永年连忙道:“虽说因为张献忠作乱,私盐生意停了一段时间,可往日的渠道都还在。再加上有洪参政的家仆参与,打通了许多官绅大户的渠道,比往日利润丰厚不少。”
李毅点点头道:“按照惯例,商队存银到了一定数额,就转到农会的钱库里。不过洪承畴的那份,一定要按时交给他。”
“大人放心好了。小人账本做的漂亮,将那些当官的喂得饱饱的,他们不会生事的。”
说到这里,范永年小心的问道:“不知道大人叫小人前来,所为何事?”
厅堂安静下来。
李毅叹了口气,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范永年听完也是极其吃惊。
他也没想到,官府为了索要钱粮,竟然用饥民威胁李毅,逼他交出一部分粮食。
“这次我让你来,就是暗中和府衙扯上关系,帮我关注这笔粮食的去向。”
范永年立刻明白李毅的用意。
“大人尽管放心。小人正好和延安城中的富户有往来,让他牵线搭桥,定然知道这笔粮食会流向哪里。”
范永年为人机灵,这件事交给他,李毅是十分放心的。
一万石粮食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等到了晚些时候,布颜将遍体鳞伤的李过接了回来。
李毅前去探望,让李过好生养伤,照顾了他一会,才离开。
接下来两日,李毅一方面照顾李过,一方面处理饥民营地的事务。
流民因为家中断炊而出来逃荒,可是一直靠着赈济度日也不是办法。
李毅就组织饥民开垦荒田,新修水利,恢复生产。
这些事十分繁琐,还要购买种子、农具,李毅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十分辛苦。
这一天,就在他带着饥民挖水渠灌溉农田的时候,范永年来了。
李毅从田头走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烂泥,问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范永年看着一身短打,提着木桶的李毅,心中暗暗惊讶。
“大人,我问清楚,果然不出你所料,这笔粮食出了差错。”
“到底怎么回事?”
“这笔粮食府衙截留五千石,剩下五千石由各县分走,可是等粮食以夏粮的名义收上来,却只有三千五百石。”
李毅眉头皱起。
“这样说,单单这样一过手,这些府县官员就贪墨了六千五百石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