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刹那间就抵至他的身前。
挺拔胸背,因为肉身蜕变而拔高些许的身形俯视着眼前之人。
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怜悯,并掌如山岳,轰然而下。
嘭!
像是敲生瓜的沉闷声响。
沛然大力涌动间。
那道黑影来不及动弹,便身形如蛇瘫软在地上。
双目泛着白眼,口里微微血沫吐出。
瞧见他这般不禁打的模样,许念微微皱眉。
旋而低下身,将其面巾拽下。
“果然是你......”
“苏辰!”
揭开面纱,借着一缕熹微光芒。
许念看清了来人面容。
不算有多熟悉,但绝对不陌生。
毕竟,昨天白日里方才见过。
明明自己已经放过他一程,懒得去理睬他那些小动作。
只要他不找自己麻烦,许念根本懒得理会。
但为什么。
他偏偏还要主动送上门呢!
许念有些不解。
“值此新年佳节,小苏公公不好好休息,怎么还有心情到咱这里来串门?”
垂下双眸,幽静目光淡漠的打量着身下人。
一掌之下。
五脏动荡,筋骨齐摧,心神失守。
眼下的苏辰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虽然还没咽气,却也为时不远矣。
“嗬嗬~”
地上的苏晨挣扎着吐出口中的鲜血,神色懊恼,带着几分不甘:
“我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你这老狗居然隐藏如此之深。”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落。
他猛然合上眼睛,不再言语。
只是,看着其微微眨动的睫毛,以及颤抖的手掌。
许念哑然失笑。
总有人把死想的很简单。
却不知道,这世上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微微摇头,未多言语。
只是俯身弹指间,轻轻点在他眉心深处。
内力涌动,天魔极乐。
一刹那。
苏辰面上容颜千回百转,将一切人所能表达的情绪尽数展露。
似哭似笑、似悲似喜......
直到最终,交融成一抹如若婴孩睡眠般安详的笑意。
点点陌生的画面浮上心头。
“平天教打入皇城的暗子。”
许念颔首,这和他之前的猜测相吻合。
“此番夜闯是为了劫持安乐王李道铭,通过豹房地下的隐秘通道逃出皇城。”
“之所以只有他一人前来,是因为其他人在别处为其吸引动静......”
无形的信息划过心头,让许念接连错愕中又觉得在情理当中。
毕竟,平天教不满的是今上为了征讨四方而横征暴敛,不顾下层平头百姓的死活。
在而今平天教分裂的七零八落的情况下,如果有人能率先掌握先帝遗腹子,尊其为主,打起清君臣、靖国难旗号,本来是造反的事业一下子就有了其正统性。
不得不说,平天教背后有高人。
但许念怎么想这事都让人有一种难以消除的荒诞之感。
被先帝之母亲手册封的皇帝,在想方设法消除先帝的影响。
而一群反贼,眼下却试图复辟先帝之子。
正如那句话所言: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不过,豹房中居然还有一条我所不知道的密道?”
许念凝眉思索。
抬手间。
身下之人血肉消融、筋骨粉碎。
神魂被抹除无意义的记忆,只留下一段段武学记忆与身体精华融合。
化作一枚拇指大小,浑身暗金的丹丸。
翻掌将其收起,许念穿衣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