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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见惯了马克的运筹帷幄，难得看到有他不知道的事，心中暗爽：“红杉嘛……你想想这个名字？德鲁伊就是我们商会的股东之一啊！不过我们并不等同于德鲁伊，名义上类似的大宗交易，我们都是相当于牵线搭桥的，还是买家和德鲁伊直接进行交易。
“咱们自己人就不搞那么多弯弯绕绕了，支持！”
马克笑了笑，他明白，如果把塞格镇比作他前世的创业公司，初创阶段，资本的支持非常有限，更像是随手布下的闲棋。
等到他展现了垄断一个行业的潜力，那时候，不用他去求，自有大把的资本挥舞着支票上赶着支持他的事业。
要说保罗也确实有点东西，在塞格镇不是白待的，至少他知道马克需要什么，给予的支持正好是马克需要的。
高岭驼鹿不同于普通驼鹿，据说是某种魔兽驼鹿的退化亚种，和普通驼鹿的区别，就像斗牛和耕牛，高岭驼鹿体格更加雄健，肩高两米五开外，体长三米左右，体重可达一吨，是不折不扣的北境巨兽。
尤其是相比普通驼鹿细长的四肢，高岭驼鹿的腿又粗又长，坚实有力，不仅耐力惊人，爆发力也很强，在雪地环境，优势更加明显，奔跑速度超过30km/h，爆发速度接近50km/h！
唯一的缺点是……贵。
普通驼鹿一天大约要吃掉20公斤植物，植物繁盛的季节还好，大部分食物可以野外解决；进入万物凋敝的冬季，大部分食物就得饲主提供了，塞格镇现有的四十多头驼鹿，每天就要吃掉八百公斤的草料，虽然草料比粮食便宜得多，也是每天大约2金币的开支了。
高岭驼鹿的食量更大，每天要吃40多公斤，100头高岭驼鹿，一天就得四吨草料，大约10个金币的开支，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也就是现在马克阔了才玩得起。
马克惦记这玩意不是一天两天了，无他，骑兵。
北境的马匹和普通驼鹿都难以担负成建制骑兵坐骑的任务，负重、抗寒性、马腿断折风险、性情温驯易受惊等各方面缺点或多或少存在。
高岭驼鹿这些缺点一概没有，虽然是食草动物，但性格相当好斗，两支掌状的巨大鹿角甚至可以顶断大树，战场上鹿头一旋，就像两面装满尖刺的钢盾扇过来，对步兵拥有绝对的压制能力。
北境不是没有其他领主想到用高岭驼鹿组建骑兵，奈何德鲁伊对于这种把动物成建制送上战场的行为，说不上反对吧，肯定不可能支持，零星购买的少量高岭驼鹿只能作为领地将领的坐骑，难以形成整建制规模。
保罗在这个当口提出支持塞格镇一批高岭驼鹿，除了驼鹿本身的价值，隐含的意味同样重要。
因为这是对于马克发动对莱顿男爵领战争的支持，哪怕开战时驼鹿骑兵还无法形成战斗力，但这背后代表了德鲁伊对高岭驼鹿应用于战争行为的默许。
这可能是比驼鹿本身价值更高的东西。
马克摩挲着手指上的【霜寒与自然之盟】，他相信这份支持一定是保罗在红杉为他争取的，但他是刚刚告知保罗塞格镇铁锭的出货价格，也就是说，在这之前，这份支持哪怕没有确定，至少有了相关的意向。
否则保罗一个区域协理，不可能有权限直接拍板这么大的事。
更何况这份支持中还包括了六名德鲁伊和全套的繁育技术，这是近乎明示的示好了。
会是德鲁伊的主动示好吗？或者是马库斯的安排？
不管怎么说，马克对于他即将采取的行动，信心多了一点。
他秘密前往兰伯特城当然不是为了会见蛮族首领，在塞格镇一样见，他事情多着呢。
他来到兰伯特城是为了通过通讯法阵和马库斯直接联系。
这个决定他纠结了很久。
几乎整个第二轮暴雪，他每日都在思考权衡。
如果马库斯确实不知情，他也不联系马库斯，那么三个月后，等着给国王陛下收尸就行，并且由于那晚的仪式发生了意外，海伦娜自杀，现在被半死不活地养在炼金容器中，那个诅咒邪物降生之日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好。
如果马库斯是背后阴谋的操纵者，他此举无疑于自投罗网。
但是马克仔细考虑过，因为这个计划最初是把马库斯同样列为目标，排除马库斯演苦肉计的可能，那么他肯定不是最初的谋划者，只可能是获知计划之后，临时起意决定除掉国王，实在是太牵强了。
再考虑到马库斯和国王陛下的关系几乎是集齐了男人四大铁，身为保皇党领袖的马库斯做出这种决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最合理的推断无疑是布兰德并不是马库斯的卧底，这也和他谈话间的漏洞吻合。
马克之所以一直对这件事存疑，是因为他其实隐隐感觉到布兰德对他是存有善意的，并且布兰德漏洞多少有些刻意，让他难以确认。
……
“是的，布兰德是我派出的卧底。”
兰伯特堡那间熟悉的密室里，信号接通以后，马克向马库斯阐述了布兰德关于海伦娜案的交待，并最后询问马库斯，布兰德到底是不是他的卧底。
没想到，马库斯竟然认了。
马库斯望着马克愕然的表情哈哈大笑。
他外表粗豪，实则是十足的聪明人，马克提个头，他就想明白前因后果了：“哈哈，瞧你那样！你特么过来联系我，思想斗争了很久吧？怕我害你？哈哈，其实我挺高兴，你这心眼适合贵族之间的尔虞我诈，起码比你二哥那个莽夫强多了。
“其实这件事情没有什么费解的，布兰德曾经是我派出的卧底，但不是派到枯萎之环的，是派到野火结社的，然后在他堕落到枯萎之环的时候，他改变了信仰，彻底投靠了枯萎之环，断了联系。”
马库斯灌了一大口酒，砸吧砸吧嘴：“你要说他背叛了我，确实是，不过他没有做过对我不利的事，也不知道我这边的什么机密，再加上这些邪教徒的疯子满世界乱跑，抓起来太费力，我就懒得管了。”
马克笑了笑：“老头子你还真是宽容呐，得嘞，有机会再遇上他，我帮你宰了他。”
马库斯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