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敏感归敏感,还未进入暴雪季,这个温度不至于把一位二阶骑士冻得旧伤复发。
马克很上道地捧哏:“以您的实力,何惧小小风雪!啊,您这是身上的旧伤?伤疤就是男人最好的勋章!王国还需要您镇守北疆,您这么年轻可不能服老!”
马克吹得肉麻,可对于这些粗人武夫,他们就受用这个!吹得太含蓄,他们还觉得不够劲呢!
马克可是深谙此道,因为马库斯大公也是这德行……
戴蒙子爵一脸受用,恨不得拉着马克的手告诉他: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那句“伤疤就是男人最好的勋章”,简直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哈哈,不行喽不行喽,王国的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来来来,喝酒!”戴蒙子爵豪气地大手一挥,助兴的乐队演奏起音乐,晚宴正式开始。
“哈哈,马克,咱们得有十年没见了吧?没想到你来了高地区,没事,有叔叔在这,没人敢找你麻烦!”戴蒙子爵喝得尽兴,“你去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塞格镇。太穷了点,什么都不方便,不行你就搬到我的城堡来,你父亲那里我去说!”
马克浅酌着,他酒量很好,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但他并不嗜酒,有需要的场合,配合一定的技术,千杯不醉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事。
今天不行。
今天马克是带着目的来的:“是啊,一晃十年了。那时候您还担任议员,每年的社交季都要在王都待上半年,我经常去您家里喝酒。没想到我们竟会在高地的风雪中重逢,这一杯敬重逢!”
“敬重逢!”
“这一杯,敬您曾经为王国做出的贡献!”
“这一杯,敬伤疤和勋章!”
连干几杯,戴蒙子爵喝得异常尽兴,马克适时说道:“兰伯特叔叔,我到塞格镇以后,觉得这边属实是太过寒冷。这次来兰伯特城,我就一直惦记着您的旧伤,您的伤可受不得寒气!给您带了一点小礼物,希望您不要见笑。”
“哦?什么好东西?”戴蒙子爵微眯着眼,带着几分醉意招招手,早有男仆挑出了马克的礼盒,送了过来。
戴蒙子爵当然没醉,他的酒量,这点酒下肚不过是润润喉咙。
他是害怕,马克原身的战绩太过彪炳,他怕马克在晚宴上又闹出什么荒唐事,到时候宾主都下不来台,有个酒醉好歹能遮掩一下尴尬。
礼盒非常精美,看起来似乎是名贵的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
戴蒙子爵微微有些失望,今晚的马克表现得非常好,令人赞赏,给了他很多惊喜。
他原以为马克一番郑重其事,拿出的礼物是王都出产的炼金物品或者魔法道具等稀罕玩意,没想到只是普通珠宝?
到了戴蒙子爵的层次,再珍贵的珠宝不过一两百金的东西,真是不放在眼里了。
盒子打开,一根银亮雪白好像木炭一样的东西安放在本该放置珠宝的位置。
戴蒙子爵精神一振,这是什么好东西?
马克是挖到了什么古树精华?还是上古神兽的遗骸?或者是古老文明的遗迹中的残片?
宾客们也抻长了脖子,好奇地张望着。
“爷爷,这炭怎么是白色的呀?”
戴蒙子爵平时最为宠溺他的小孙女,此时小姑娘鸭摆鸭摆走到近前,子爵宠爱地把礼盒展示给小孙女看,没想到小孙女奶声奶气地问了一句。
大厅里忽地安静下来,乐队不知所措地停止了吹奏,小姑娘问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问,但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有这种疑问。
兰伯特城的商务官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干笑着插科打诨:“小祖宗可不好乱说,这怎么能是炭呢?这是稀奇玩意哩,这是……这是……”
说着眨着绿豆大的小眼睛求助般地望向马克。
“这就是炭。”
马克淡定地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