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看着这个傻孩子,不知道是该说他单纯呢,还是二呢?
忽然,马克的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阿尔弗雷德的尸体上,他的右手食指最顶部的一个指节脱落了!
食指剩余的部分很快钝化,甚至长出了指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短了一个指节。
马克俯下身子,装作去探阿尔弗雷德的鼻息,起身的时候顺势捡起了那个指节。
马克抬抬手,示意人已经没救了,让赫温家的仆从赶紧把尸体抬走。
一招致命,后院里连血都没洒几滴,马克冲着请来的乐队大手一挥:
“接着奏乐,接着舞!”
贵族就是如此。
哪怕鲜血在眼前流淌,只要利剑一天没有搁在自己的脖颈上,醉生梦死的生活就将继续。
甚至过来找马克探问雪炭价格的买家还更多了。
马克却没有趁机继续推销他的雪炭,高深莫测地笑笑,推说手头的货已经全订出去了,正在加派人手从领地调货,这几天是没得卖了。
转过人群,马克和卡琳轻轻碰杯。
明天开始,雪炭就不会再是30铜的价格了。
……
烧烤晚会一直开到了深夜,年轻人们唱着跳着喝着,浓重的夜色中欲望在滋长。
马克不得不腾出了旅馆的许多房间给宾客们休息和抒情。
后半夜的那些小圈子的聚会,马克没什么兴趣,他返回办公室,阿泰给他泡了一杯茶以后退了出去。
只剩卡琳站在椅子后面,为马克缓缓按着两侧的太阳穴,舒缓疲劳。
“胸口的伤,还疼吗?”
马克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放松:“不碍事,和爬山被野草划了一下差不多。”
卡琳当然知道马克是不想她担心,故意如此说的。
那道伤口深度超过5厘米,伤口周围的皮肉都翻卷出来,远不像马克说得如此轻松。
可他从受伤到现在,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是不知道疼吗?
卡琳正想入非非,就见马克皱了一下眉头:“不对。”
“哪不对了?”卡琳还以为是她按错了地方。
马克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踱步,梳理着思绪:“赫温家离这里可不近,阿尔弗雷德就那么巧,在附近?
“而且,我确定我没有给阿尔弗雷德发邀请函,那么他肯定是朋友请来的。
“今天我从第一拨客人就在大堂迎客,可是我竟然想不起是谁带他来的了!”
卡琳脸色也严肃起来,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在暗地里算计他们。
“是魔法吗?我这里有一些药粉能够检测法术痕迹,先试试。”卡琳飞快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几包粉末,混合后以马克为中心撒出一个近似魔法阵的轨迹。
随后点燃粉末,五颜六色的光雾在火焰中升腾。
“不是法术,但确实是超凡力量。会是谁呢?”卡琳眉头紧锁。
马克反倒已经放松下来,握住卡琳的双肩,笑笑:“管他是谁,我们自己的强大是最重要的。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就像今天的阿尔弗雷德一样,不管谁跳出来,踩死就行了。”
马克的笑容宽厚温和,充满了安全感,卡琳下意识侧过头想往马克的胸口靠去,骤然听到旅馆几个房间里传来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呼喊,顿时羞红了脸。
“你早点睡……”
卡琳埋头冲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