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吕不韦对此虽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高兴。
一个唯唯诺诺的嫡长子,可不是吕不韦想要的。为之取名为弼,吕不韦是要他将来辅弼秦王,一统天下的,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如何能辅弼秦王?!
因此,在见到吕弼之时,吕不韦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是有些期待起吕弼的表现。
眼见着天色尚早,即便请人却也不必急于一时,于是,带着考较意味的吕不韦也是向老管家微微摆了摆手。
只是,打死吕不韦也不会相信,正是因为这次的考较,却是直接改变了他和大秦的命运。
老管家当即会意,随即便是微微躬身退到了一旁,等待着吕相的进一步命令。
随着老管家的退开,舞台也是彻底向吕弼敞开。
而闯入厅内的吕弼,在看到吕不韦的一刻,却是本能地产生了些许的畏惧。
且不说前身本来就对自己的父亲有些惧怕,更别说,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大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邦啊!
放在现代,那也妥妥的高级干部。
换你,你也麻啊!
好在,吕弼身为穿越而来的社畜,经历过社会毒打之后,旁的功夫没有,察言观色却是基本技能。
也就在临近吕不韦的一瞬,吕弼却分明看到了对面吕不韦冷峻面庞之下,那期待的目光。
瞬间,吕弼也是明白了过来。
哪有父母不爱子的,哪怕是赫赫有名的吕相,未必没有一颗爱子之心。否则,已经远离了咸阳的吕不韦,也自不必因为秦王的一封信便自裁而保全家族了。
想明白了这点,吕弼心中也是微定,随即略略呼出一口浊气,便是躬身行礼道:“父亲。”
“嗯。”吕不韦微微点头。
从忐忑慌张到笃定而行,虽然只是几个瞬间的表情,但吕不韦却是洞若观火。
而对于儿子能够及时调整好心态来面对自己,吕不韦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即,吕不韦也是点点头,却是问道:“此刻不在学宫中用功,反倒回到家中,却是为何?”
不得不说,吕不韦此言也是给吕弼开了个好头。
闻言,吕弼当即也是回道:“禀父亲,父亲于南城张布,以一字千金邀天下士子共改《吕氏春秋》,学宫教习学子,莫不往南门而去,欲做那一字之师也。”
“哦?”吕不韦闻言也是捋了捋自己的长须,显然,对于自己“一字千金”的做法,吕不韦还是颇为得意的,哪怕此刻其效果已被秦王的一尊石像破减了不少。
随即,吕不韦也是接着问道:“你为何不去南门?”
显然,这一问又是在考较吕弼。
吕弼当即也是回道:“一字之师也好,千金之资也罢,不过噱头而已。父亲欲谋之大事,儿却不得不归也!”
“哦?”吕不韦也是来了兴趣,当即问道:“你道为父是在做何大事?!”
“变法。”吕弼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是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