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苦笑着望向要砍在他脖颈的长刀,时间仿佛变慢了一样,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我死后会不会像做了一场梦,再次睁开眼,躺在出租屋内廉价的床上?
他穿越到这里,所做的一切不正如梦境一般,人死了,梦也该醒了。
这一刻时间好像放慢了一百倍,他能看到丁栓子和百司卫的人往自己这边跑来的样子,脸上带着惊恐。
甚至江河都能感觉到要被长刀砍中的脖颈处汗毛竖立了起来。
他能清晰的看到长刀寒光闪闪,犹如冰霜,上面倒映着江河明亮的眼眸,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平静如水。
“噗呲”
那是长刀入骨的声音。
江河倒在地上,随着一声闷响,跟在江河身后的女人倒在了江河身边。
这一瞬间,丁栓子与百司卫的人已经冲到了江河身边,将他围在中间,丁栓子一脸惊慌的扶起江河。
江河茫然地摸了下脖子,没有流血,甚至连伤口都没有。
转头再看看躺在血泊里的女人,瞬间明白了这一切。
原来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一直跟在江河身后的女人一把将江河推到了一边,那把长刀自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江河气血翻涌,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胸前。
她的胸口一道贯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如同泉水般不断地喷涌而出。
江河顾不得男女之嫌,拼命地用手按住女人的伤口,却仍然抵挡不了血液往外流淌。
鲜红的血液顺着江河的手往下流淌着,很快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赤红色的海洋。
女人睁大了眼睛,眼神中全是哀求之色,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江河早被染红的手掌,嘴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一定......一定要......要找到我的孩子。”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她的生机一般,话音未落,江河感觉到怀中的女人身躯软了下去,抓着江河的手无力的滑落。
江河望着怀中的女人,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胸腔中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破体而出。
他轻轻放下女人,缓缓看向袭击他的人。
此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双眸如同炙热的火山,即将喷发。
而那人一击不中,落地的同时双腿弯曲,轻轻一蹬,卸下力道,稳稳的落在江河对面,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江河这群人。
那人选的时机本是江河必死之局,没想到却让一个柔弱的女人给破坏了。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这都不是问题,此时江河他们也只有两人手上提着山贼的横刀而已,解决了这两人,剩下的人照样会任他宰割。
他没有给江河这些人太多的反应时间,右腿用力的蹬地,准备再次杀向江河。
手握横刀的51号与72号站在最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
“江老大,你们带着女人孩子先走。”
这人明显是冲着江河来的,他们两个只要抵挡一阵,让江河与山寨的人会合,自然就没危险了。
那人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狞笑了起来。
“你们哪都去不了。”
说罢,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
江河这边顿时严阵以待,警惕地盯着四周,不明白那人搞什么名堂。
一阵风吹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
气氛有些尴尬。
那种感觉好像一个人在舞台上热情洋溢地给台下的观众说看我给大家表演个厉害的,随后在舞台上拉了泡大的一样。
那人脸色稍显僵硬,心中并未多想,正当他还想再次吹口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