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生惊醒过来,感激的眼神看向江河,看来宫三水这小子确实机灵,还好将他带了过来。
“是的是的,小人太激动了。”
常乐生连忙拱手致歉。
在场的人除了张景川他们几个,其他人哪里知道江河的身份,见他第一个出来说话的,纷纷好奇了起来。
朱学文本想质问两句,话到嘴边想起了陈飞扬进门前交代的那句话,老实地闭上了嘴。
关朋站在张景川身后,轻声说道:“这位是七皇子,来你们永茂商行随便看看。”
常乐生闻言顿时心惊胆战,朱学文那些官员是不知道他干过什么事的,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啊。
皇子来永茂商行真的就是随便看看吗?
可是现在不是让他想那么多的时候,他面带惶恐地跪倒在地。
“草民拜见七殿下。”
这就是皇权了,别管你生意做得多大,你多有钱,在这个社会,皇帝就是天,你照样就是草民。
如果说官员索贿,欺压商行,你还能找个地方说理去,皇帝真要说抄了永茂商行的家,你也没地方哭去。
抄了你的家,你还得磕头感谢皇帝的不杀之恩。
哪怕砍了你,你也得磕头感谢皇帝让你痛痛快快地死去,你要是敢死前骂上两句,你的家人不要了?你的家族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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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川眼神清澈地看向江河,常乐生和张五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江河还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尴尬不已。
自己是跪呢?还是跪呢?
张景川几人还没说话呢,站在后面的朱学文忍不了啦。
他是文官,从小读的都是四书五经,最看重的便是礼节。
你一个永茂商行小小的伙计见了殿下竟然还不跪下下拜,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他一声怒喝:“大胆,见到殿下竟然不下跪?来人呀,将他拖下去,待殿下定夺。”
朱学文的这声大喝吓了张景川几人一跳,扭头看向朱学文。
朱学文刚说完,见张景川回头看自己,躬身道。
“殿下,此等刁民,理应先杖则三十。”
张景川无语白了他两眼。
还杖则三十,本来就是想逗一下江河,等他要跪的时候再说话,你还真敢说啊。
跪在地上的常乐生稍稍抬头瞧了一眼江河,顿时浑身发冷,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宫三水这小子刚他妈的夸你机灵,你就来这一手,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江河心中郁闷不已,这个时候还闹?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旋即狠狠地瞪了张景川一眼,哪知道刚好让朱学文看到了。
他霎时间火冒三丈,还敢瞪殿下?刁民,绝对的刁民。
他正要再次开口,身后的陈飞扬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声说道:“静。”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如同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他的头上,让他冷静了下来。
再看看张景川,脸上毫无怒意,关朋也是神色怪异的看着他。
朱学文傻眼了,什么情况这是?
张景川慢慢转过头,笑吟吟地说道。
“不用多礼,本殿下就是来随便看看,不能扰民。”
跪在地上的常乐生瞠目咋舌。
这也行?那我岂不是白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