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惊喜加上疑问,让江牧一时间难以消化,脑子有点乱。
“先回营帐,再细细讲来。”
说罢,竟然拉住了青衣人的手,一起迈步走回营区。
众人匆匆跟上江牧的脚步,这事听着太诡异了,要弄清楚。
待众人回到了大营,巡视完边境防务的江海已经回来了。
此时的他,已经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不是那种仗着父亲在军中混功绩的。
见江牧带人回来,他抱拳施礼。
“将军,下官已将边关防务巡视完毕,并无疏漏。”
江牧只是轻点了一下头,而后便拉着身后的人进入房间中。
这让江海十分的诧异,父亲对于边关的防务一向十分重视,每次巡视完毕,必会仔细询问。
这是怎么了?
还未等他多想,跟在后面的将领鱼贯而入。
江牧迫不及待对着那青衣人开口。
“仔细讲来。”
青衣人定了定神,望着满满一屋子的人,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集中在他的身上。
饶是以他的定力,也有些扛不住。
这一屋子的人可是真正的身经百战的将领,让他们用这样的目光盯着,这不是小绵羊进了狼窝嘛。
一名参将见他半天不说话,龇牙道。
“还墨迹甚?快讲。”
青衣人苦笑,想了想,决定就从江河开始卖冰块这事开始讲,毕竟之前的江河,确实不堪。
青衣人不是一个讲故事的好手,再加上这些事大多数都是同僚之间的闲聊,所以他讲得断断续续的。
但是房间内的众人仍是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完那首诗后,即便是这些只会打仗的大老粗,也能听出诗词间的豪情满怀,那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情绪。
江海同样被这首诗所感染,想到自己带着弟兄们冲杀在第一线,然而,每次归来时,身边总是少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房间内的众人,红了眼眶,瞪着血红的眼眸,一声声大喝道:“好。”
江牧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是这边关的大将军,可他也是自己儿子的父亲啊。
即便心中不敢置信,可眼前之人所说的便是他的儿子啊。
他挥手压下众人的躁动,轻声道:“继续讲。”
房间再次只剩下青衣人干巴巴的声音。
当听到怒骂百司卫时,房间内一些将领的脸色尴尬,他们之中,如同江牧一样,常年驻守边关,疏于对孩子的管教,只能送到百司卫去混资历。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对自己儿子失去信心,尽管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成才的可能性很小了。
继续听下去,让他们感到错愕的是江河竟然去了百司卫做总旗。
这不是浪费人才吗?陛下怎么想的啊?送来边关也比进百司卫强啊。
不过具体原因,青衣人就不知道了,最后轻飘飘的一句百司卫出城剿匪了,声音便戛然而止。
很快有人感到不满,站了出来。
“你他娘的继续说下去啊。”
青衣人眼巴巴地望着江牧:“将军,剩下的不知道了啊。”
江牧挥手,压下众人不满的情绪,能听到这些他已经很满足了。
儿子成才了,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站起身来,嘴角忍不住上翘,不禁感慨。
“生子当如吾儿。”
江海从头到尾就听到青衣人说江总旗,心中忍不住对这位京都新出的人才感到敬佩。
突然听到自己父亲当着这么多人夸赞自己,不免感到尴尬。
于是,他幽幽然道:“将军,这是军中,您这样夸赞孩儿,孩儿愧不敢当啊。”
让他没想到的是,江牧扭头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老子说的是你二弟,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