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侯府,是要入奴籍的。”
以前没说,是因为陈飞扬以为江河这些话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江河却真的将这些人都带到了京都,再不说,到了京都可是会有麻烦的。
不入奴籍,你将这些人带到京都,就如那些死士一样,属于死户。
你千里迢迢地将这些人带到了京都,给了他们希望,没有户籍,难道再将他们赶回去?
江河没有说话,只是用询问的眼神凝视着他。
陈飞扬无奈只能将这其中的道道给他讲了一遍。
如果是以前,侯府多了这么多人,京都的人顶多嘴碎两句,大抵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发生了南湖府这一档子事,那些女人倒还好说,这么多孩子,你养在侯府。
就算陛下同意,那些御史也不会同意啊,必定会狠狠地弹劾一番。
人呐,总要有个身份啊,不能只凭你一张嘴说啥就是啥了。
万一,这些孩子长大,犯了事,找谁去?
江河听后沉默不语。
他确实没想到这一层,奴籍,那是云国最底层的户籍了,生死已由不得自己了,做错了事,主家要打要骂,全凭主家一时的想法。
再一个便是,奴籍,哪怕你才高八斗,状元之才,也是不准科举的。
江河愣愣地盯着火苗,也不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后,才淡淡地开口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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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扬很想再提醒他一下,等他回了京都,死士这件事爆出,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毕竟,这些死士掳掠孩童是训练死士,你江河虽然是正大光明地将这些孩子带进了侯府。
可是你不给人家身份,再加上江牧的身份摆在那里,那可是云国的大将军啊,身份超然。
你这样做其心可诛啊。
可看到江河那张泰然自若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江河经过陈飞扬刚才的分析,哪里不知道这件事会引发的后果。
可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啊。
难道等他们到了京都,扯开嗓子说,你们来了京都,必须要有身份,要不然就给赶回去了。
什么身份?就是要入我侯府的奴籍。
这话......听起来就很扯淡。
早你不说,虽然你是我们的恩公,但你话要讲清楚啊。
来之前说得天花乱坠的,来之后却让人入奴籍。
别说他们会不会接受这件事,设身处地地想,让江河处在他那个位置,他也不愿意啊。
此后,两人都呆呆地望着篝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张永端着两碗热汤走了过来。
“两位大人,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江河回过神来,接过他手中的瓷碗,笑道。
“快坐,你行啊,我可听说了,你把厨子都给带来了,这一路上多亏了你的厨子做吃食给孩子们吃。”
张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厨子才是他东山再起的希望啊,没有厨子,天大的名号也会垮下去啊。
毕竟,名气再大,也抵不上饭菜的可口吧。
为了拉拢厨子,他可是费了大气力,又是许诺,又是给干股的,这才让厨子拖家带口地跟来了。
江河喝了口清汤,咂摸一下,味道还行,能在野外做出这样的汤,实属不易了。
两人喝完了汤,张永伸手去接瓷碗,火光映在他的脸上,闪耀一片。
江河看到这一幕,猛地一拍大腿。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