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淡淡道:“将这人革去功名,永不录用,其余几人罚俸三年。”
那人面如白纸,正要开口辩解,萧洪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将他拖下去。”
门外很快走进来两名近卫,将那人像是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
“陛下,臣错了,陛下......赎罪啊。”
另外几人在这声呐喊中跪倒在地:“谢陛下圣恩。”
皇帝眼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轻轻挥了挥手。
几人谢了恩,哆哆嗦嗦地走了出去。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为这事被皇帝记恨住了,估计他们的官运就此到头了。
都察院里的同僚们非但不会高看他们一眼,反而会认为他们愚蠢。
先皇是他们能讨论的吗?别说他们了,既便是左都御史对于先皇的事都避讳不及。
纵使先皇的政策有万般的不对,那已是往事如烟,不是他们这几个年轻的御史能拿出来说的。
更何况先皇已经逝去,死者为大。
你在别人儿子面前说别人死去的爹这不好那不好,那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天子呢。
待人走了后,萧洪泡了一盏茶送到了皇帝的手上。
皇帝接过茶盏呷了一口,心情舒畅了不少。
收拾几个年轻的御史只不过是顺带手的事,主要还是出了压在心口上几天的火气。
呷了几口茶的皇帝,深吁一口气,眼角扫向萧洪,见他还在垂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禁开口道:“萧伴伴,不用这般拘束,朕这几日心情烦闷,倒是辛苦你了。”
萧洪听到这句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陛下总算是缓过来了。
他陪伴皇帝身边许久,从未见过皇帝如此这般。
既便是刚登基时,胡人破关,也未见他这般烦闷。
好在这几个年轻的御史正好撞在枪口上,让皇帝出了这口气。
萧洪此刻直起身子,笑道:“陛下,您操劳的都是家国大事,奴婢看着您这几日茶饭不思,奴婢实在是寝食难安,恨不能为陛下分忧。”
皇帝苦笑,人人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作为皇帝,他不应该把这样明显的情绪表现出来。
可无论怎么说,皇帝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这么多的事压在一起,换个平常人,早就崩溃了。
深吸了一口气,皇帝笑道:“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换个人来伺候朕。”
萧洪给茶盏里换上热水,摇摇头:“下面的小崽子们毛手毛脚,奴婢不放心。”
皇帝不置可否,拿起案牍上的奏疏看了起来。
可看了没一会,又抬眸问道:“太子这时候应该出京了吧?”
萧洪听到皇帝的问话却显得有些左右踟躇。
皇帝见状,放下手中的奏疏,淡淡地说道。
“有什么就说。”
萧洪这才开口道:“太子殿下,似乎有些急不可待。”
皇帝哑言。
但他往深处一想,自己还是太子时,第一次出京不是也如此嘛。
不过自己那时出京,身边有好朋友陪着,可现在登上了宝座。
朋友这个词似乎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
当年正是先皇对他不管不问的态度,才让他过了几年鲜衣怒马的生活。
想想那时,是多么逍遥快活。
自己似乎对太子管教得太过严厉了,以至于他的身边似乎没有一个朋友。
想到这里,皇帝苦笑了一下,随他去吧,能与江河这小子交上朋友倒也不错。
他那跳脱性的思维,希望能好好地引导一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