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之所以对他们说那么多,是因为江河太了解他们这些人的心思了。
酒楼嘛,不像其他的行业,不到非必要时刻,哪能轻易地改变经营风格。
这么贵的酒突然出现,这让食客一下子怎么接受,万一这些人不认同,这不是自毁长城嘛。
李运算是看出来了,江河是铁了心要将这酒卖这么贵,既然如此,自己这么些人也只能咬牙接受了。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江少爷,那小人就先买个三坛子回去卖卖看。”
其实不止他想明白了,其他人一样想明白了,这酒啊。
拿回去往外卖的话,只要价格低一点,哪怕十两银子一坛,都能闭着眼往外卖。
到现在,他们这些人的心思,还是刚拿到帖子时的那种心态。
三十两就三十两吧,贵就贵一些,拿回去卖十两一坛,亏个二十两,等于多出来的二十两孝敬侯府了。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江河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深深地凝视着他,言辞义正地说道。
“你们从侯府拿酒三十两一坛,出售的价格最低为五十两一坛,这个价格只能高不能低。”
啥?
众人以为自己的耳朵离家出走了。
最低五十两?穷疯了吧?
中间有二十两的差价,这利润近乎翻了一倍,暴利啊。
但问题的关键是,三十两这些人俱都觉得价格虚高了,五十两,想都不敢想啊。
李运张嘴还想再辩驳两句,江河却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等下你们一人领走两坛子,这两坛子,你们是卖也好送也罢,侯府不收你们的银子。”
众人眨眨眼,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不,这哪是打了他们一巴掌啊,这是砍了他们一刀啊。
“你们就先回吧,记着,回去了要大力宣传这酒。”
众人苦笑不已,不宣传也不行啊,三十两的拿货价,要卖五十两,卖不掉可是连十两的本钱都回不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敢在侯府造次。
江河也丝毫不担心他们不愿意做这事,还是那句话,和气生财嘛,这句话对于他们这些开酒楼的更加适用。
正如张永这般,在南自县那种小县城里做到最大的一家,可最后呢,永茂商行虽然倒下了,可他还不是一样跟着江河来了京都。
归根究底,主要还是怕打击报复,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更别提在京都这样的地界了。
待丁栓子带他们去领酒后,蒋正则是气不过。
“你说你对他们这么客气作甚?你看看,你对他们好言相劝,他们听得下去吗?”
江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这小子的观念还没转变过来。
自己在这里想方设法的把以前的那些臭名声丢远点,你倒好,还想着以前的那一套。
相对而言,张景川就比他聪明多了,从头到尾,他既没有看轻这些人,也没有很重视这些人。
不过他心中也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譬如,这酒为何一定要定个底价?
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道:“这酒三十两卖给他们,随便他们卖多少两,为何要把价格给他们定死了?”
江河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是做事的人嘛,不懂就问,一味地强压,对任何人都没好处。
“底价是基础啊,这是防止扰乱市场,我怕万一这酒卖得不好,有人压价往外卖,那别家怎么办?跟着降价,这不是一个良性的循环,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