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这么多的奏折,如果不经过筛选,通通送到皇帝的手中,那皇帝要多大的工作量才能批阅完成。
栾瑞丝毫不在意文弘义的目光,一脸坦然。
他内心中知道,他写的这篇弹劾,如果送到内阁中,绝对会石沉大海。
同时,他也很有信心,自从那日在午门前折了面子,他回去可是搜寻了许久,才写出弹劾江河的折子。
他可不是那几个弹劾太子的年轻御史,太没经验了。
竟然胆大包天地去说先皇,那是皇帝的爹,纵使他有千般不对,那也是人家的爹,人死灯灭,作为儿子岂能让人编排自己爹的不是。
换位思考,要是有人说自己的爹,不打死他才怪,皇帝只是罢免了他的官位,已经属于网开一面了。
皇帝静静地看完了折子,轻声道:“江河呢,出来。”
江河早已饥渴难耐,兴冲冲地出了班:“陛下,臣在。”
“你看看,上面说的可属实?”
萧洪又将折子接过来,送到江河的手中。
江河扫了一眼,不禁为栾瑞的文采所折服,这人还是真妙笔生花啊。
经过他这样一写,江河在折子上的描述,好像是一个专攻人妻的淫魔一般。
这种事怎么能承认呢?
更何况,江河自认的老丈人崔朗也在朝中,这要是承认了,那事情就大条了。
江河将折子一合,怒道:“陛下,这折子简直是一派胡言,毁人清誉,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说罢,啪叽拜倒在地。
群臣很想看看折子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能让江河这么大反应。
可没有皇帝的首肯,谁敢上前去看。
皇帝顿时哭笑不得:“你先起来,是非对过,一辩便知。”
栾瑞对于江河的反应丝毫不意外,但他可是信心十足,这上面收集的信息一切都毫无作假,只是他稍加修饰了一番而已。
“江总旗。”栾瑞道:“你敢说折子上都是假的?”
江河起身,脸色涨红,似是受到了屈辱一般,含羞带臊地说道。
“事是真的,事情是假的。”
等等,群臣听得有点迷糊,这句话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又真又假?这是什么意思?
栾瑞也被他绕迷糊了:“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江总旗这是何意。”
江河抖了下手中的折子道:“我带人回侯府是真。”
“那假的呢?”栾瑞道。
江河顿时左右踟躇着,脸上露出屈辱的表情,眼眸中似乎开始闪耀着泪光。
群臣看到这一幕,眼睛冒光,心中的八卦之火开始熊熊地燃烧。
他们的内心开始躁动了,却见江河半天不回话,顿时,他们急得抓耳挠腮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江小二这样厚脸皮的人变成这副模样?
这样的伤心事,当然要快点说出来,让大家伙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