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做出了改变,可又让江河深深地担忧起来。
不为别的,太耿直了,会比软耳根死得更快,更加讨人嫌。
张景之笑道:“你认为我傻吗?”
“什么?”江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能做太子的人,有几个傻的?呵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心里清楚得很。”张景之目光流转,眼眸真诚地凝视着江河。
江河心中苦笑,在小小的车厢中,张景之没有再自称本宫,江河不傻,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可张景之的转变确实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鬼话说多了,再想说人话就很难了。”江河别有深意的说道。
“呵呵。”张景之笑了笑:“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变成那样的。”
江河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此时,自己正在做的不就是吗?
不禁苦笑道:“作为朋友,我是不希望你变成那样,作为臣子,当你变成了那样,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的对立面。”
张景之正色起来:“如果我坐上了那个位置呢?”
“无论你在哪个位置。”江河亦是正色道。
车厢内,气氛凝重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此刻,竟有火花溅出。
良久后,张景之率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江河面不改色,依旧凝视着他。
他希望张景之能明白他的苦心,他来到这个时代,同样的,他也爱这个时代。
他不希望这个时代产生动荡,尤其是因为那个位置而产生的动荡。
面前的人作为帝国的储君,性情大变,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又或者说,张景之一直在藏拙。
无论哪种想法,都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笑了一会,张景之发现江河并不接话,疑惑地问道。
“作为朋友,你是知己,作为臣子,你会是皇帝眼中的忠臣,可作为太子的臣子,你似乎做得不够好。”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有些怪异,落在江河的耳中,他却是明白其中的含义。
江河反问道:“太子需要臣子吗?”
张景之先是一愣,随即再次大笑。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你放心好了,我还是我,作为臣子你不认同太子这个身份,应该会认同我们朋友的身份吧?”
江河颔首点头。
“这样最好,从我懂事起,我以为会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现在我真的很开心,江河,你记住了,我是云国的太子,同时我也是云国的臣民。”
张景之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有的只是神圣的归属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如江河在后世中,对霓虹国种种令人唾弃的行为感到恶心,同时又为自己生在华夏而自豪的神圣感。
此时,张景之给他的感觉便是如此。
江河笑了,笑得无比的开心。
他知道,张景之一直未变,他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太子,还是他熟悉的张景之。
江河笑着笑着,突然捏起拳头朝张景之的胸口狠狠地挥去。
“你大爷的,吓死我了。”
张景之捂着胸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