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先跳下马车,在马背上翻出一套破破烂烂还沾着血迹的盔甲换上,其他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待所有人换好行头后,他又大手一挥,带头往京都狂奔而去。
其实,他们的这种做法,在军中已是惯例。
一路上要穿得光鲜亮丽,让沿途的百姓看到安心,可到了京都,该装的要是要装一下。
你穿得一尘不染,盔甲擦得铮亮进宫,那些文官的嘴,可是毒得很。
城门守卫站在城墙上远远地看到一队骑兵,如同浪潮一般,直奔城头而来。
待近了后,看到为首之人的头盔上插着红菱,忙喊道。
“让开,快让开,八百里加急的传讯兵到了。”
城门口的人纷纷驻足,让出道路,骑兵们顺着中门呼啸而过,带起一阵狂风。
“陛下......陛下......边关的传讯兵到了。”一个宦官火急火燎地跑入了金銮殿。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霍然起身:“快宣。”
很快,一队脸上满是风霜,穿着破旧盔甲的士兵进入了金銮殿。
他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响彻金銮殿。
“拜见陛下,边关......大捷。”
殿内群臣对此好似习惯了一般,每个人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边关每年的战事,皆是以云军获胜,而每年的消息,也是大捷。
只是......今年比往年似乎早了许多啊。
那将士在怀中取出奏疏,待萧洪接过验过密封的火漆无恙后,方才交到皇帝的手上。
皇帝撕开火漆,取出里面的奏疏,打开看了起来。
只看了一个开头,皇帝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色极其的阴沉。
胡人竟然敢纠集整个草原的力量来攻打边关?
他们疯了不成?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底下的大臣们看到皇帝的脸色,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大捷吗?
陛下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难道是死伤过多?惨胜?
还是说哪位将领......
那么......能让陛下这般脸色的,莫不是江牧?
想到这里,群臣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文弘义扫视了一眼百官,而后躬身道:“陛下,不如让萧公公念一念这封奏报,好让臣等也听一听。”
皇帝抬眸,没有继续看下去,将手中的奏疏丢给了身边的萧洪。
“萧伴伴,你来念。”
萧洪躬身道:“是。”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打开奏疏,不掺杂个人感情地念了起来。
“臣江牧,启奏陛下。”
“臣奉旨镇守边关,使胡人半分不敢越雷池。”
“然今岁,草原雪灾,胡人集结数三万余人,进犯边关......”
听到这里,群臣哗然了。
怪不得陛下脸色不好看呢。
胡人这是要拼命了啊。
这样看来,即便是大捷,也是惨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