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朋啊,这个跟着江河风生水起的年轻人,因为自己父亲愚蠢的行为,葬送了大好仕途。
陈飞扬只能接下旨意,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敢说。
这个时间,皇帝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莫说是他,即便是江河来了,此时求情,只会加速关家的灭亡。
陈飞扬在领命之后,踟蹰着,没有告辞。
皇帝扫了他一眼,冷冷道:“还有何事?”
陈飞扬咬咬牙,将玉华商行的事说了一遍。
说实话,这种事,报与不报全在他一念之间。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而已。
听完陈飞扬的话后,皇帝反而冷静了下来,眸光冰冷的凝视着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皇帝深吸一口气,按照陈飞扬的这般说法,如今脏银反而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揪出幕后之人。
倘若是这次没有将这人揪出来,任由他逍遥法外。
置朝廷律法何地?
朝中又会有多少人相互猜忌。
这才是最可怕。
想想,以后的日子里,人人相互提防着,朝政如何正常地开展下去。
良久后,皇帝言语冷冽地说道:“此事不要声张,对外,此案到关兴言这里便结束。”
说完,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飞扬一眼,继续道:“暗羽卫对此不可放松,定要暗中查明。”
陈飞扬心头泛起无力感。
暗中调查?如何调查?
找不到邓威一切于事无补。
于是,陈飞扬试探性地问道:“陛下,可否对关兴言用刑?”
皇帝眸中的森冷一闪而过:“生死勿论。”
陈飞扬心头一震。
之所以暗羽卫在本朝被冷落,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皇帝仁厚,所以,本朝鲜有冤假错案。
生死勿论,看来陛下震怒至极。
陈飞扬走后,皇帝坐在御椅上,眼神闪烁。
良久后,皇帝轻声道:“萧伴伴。”
萧洪忙上前:“陛下,奴婢在呢。”
皇帝道:“让人看紧朕的儿子。”
萧洪猛地抬头,目光中尽是惊恐。
陛下这是何意?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身子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整个人好似脱光了站在寒风中一般。
这件事的背后难不成是皇子不成?
等他细细想来,还真有这个可能。
若是朝中的官员,关兴言何必藏着掖着。
整个家都没了,再藏又有什么用呢?朝中有哪个官员能保得住你关家。
只有皇子,才会让关兴言心生忌惮,只要从他嘴里说出任何一位皇子的名字。
那么他会死得更快,关家更是会全家陪葬。
难道他想借着陈飞扬的嘴,将这个意图传递给皇帝。
想到这里,萧洪不禁对关兴言的心思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读书人啊。
人人都说咱这些宫里的太监个个阴狠歹毒,可跟这些读书人比,差得远着呢。
陛下深谋远虑,定是看穿了关兴言的诡异,才会对陈飞扬说出那样一句生死勿论。
可同时,萧洪心里也产生了深深忧虑。
陛下还是对这种猜测信了几分啊,要不然,怎么会让咱去看好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