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思了起来。
江河的这个计谋,可以说是现如今最好的办法了。
可这样一来,江家的名声就臭了啊。
这个臭了,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这并非是战争中杀了多少人,战争中,两军对垒,死人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可这样一来,草原就要绝户了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江牧确实没有去杀那些胡人,可这样的行为比杀了那些胡人更加的恶劣啊。
因为这种作为,会让草原上的胡人活活的饿死。
到了那时,草原说是人间地狱也不足为过啊。
人在饿急眼的时候,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为了云国,真的要让江牧背负这样的恶名吗?
这是要遗臭万年的。
朕在时,尚可保证江家万全,哪怕是太子,或是太孙,自己都可以保证江家万全。
可随着时代的变更,总会有人提起这事,到那时,谁来保全江家?
皇帝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良久后,皇帝方才开口道:“这件事先放下吧。”
他还是做不了这样的决定。
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不合格的。
作为帝王,就是要杀伐果断。
江海在一旁整个人都傻了。
卧槽......
二弟这不是傻了啊,这是疯了啊。
这是要置江家万劫不复啊。
还好陛下没有同意。
江河眨眨眼:“陛下,臣还没说完呢。”
皇帝顿时瞪了他一眼:“如果还是这个计策,就不用提了。”
听到这样一句话,只有两人在心里头松了一口气。
一个是江海,一个便是阿拉坦乌拉了。
两个敌对的人,此时,都恨不得抽江河两个嘴巴子。
这还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小小年纪,心思竟然这般的狠毒。
江河道:“陛下,您继续听便是。”
说着,江河继续道:“将这些人的牛马杀了后,告诉他们,让他们前往边关,因为,即便这些人要留在草原,牛马粮食都没了,过冬俨然成了奢望。”
“胡人桀骜不驯,首要的问题,就是要让这些到边关中的人定居下来,边关中要委派一名能臣干将,妥善地安置这些人,无论是让他们开垦也好,放牧也罢,就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呆在土地之上,即便是想要反叛,没了牛马,没有刀剑,他们吃什么?用什么来反叛?
陛下,草原上的胡人,即便是这位可汗,也很难进行有效的管理的,因为他们带着牛马,四处放牧,如果不熟悉地形,很难寻到他们,这次的寒冬便是我云国的机会。
寒冬使他们无法带着牛马四处游荡,只能定居下来,云国的将士可以进行扫荡式的推进,很好找的。
以前有威胁是因为他们有牛马,可让他们在边关定居下来后,让他们开垦农田,放牧牛马,不过游牧要改成圈养,牧民们安家于此,有了田地,有了一个固定的家,有了一口饱饭,不用到处奔波,到那时,哪怕是赶他们走,估计他们也不愿意回到草原上去了吧?
那么这些胡人定居后,再建上学堂,十年二十年后,他们中许多人学会了汉话,读了云国的书,再或者,他们中有的人与汉人通了婚,到那时......他们又与我云国的子民有什么区别呢?”
这下子,江河说得明明白白。
金銮殿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不再是关爱弱智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