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两个兄弟的事与我无关你信吗?”唐龙低头捧脸,做出绝望模样。
“你说他们咎由自取,我信。往日是我看顾他们,便是有些欺人之事,事后我也做了安排。”
林潮生神色平静,叹气道:
“可仙师推举我入碧游宫修行,需要学些规矩,打好基础。我也叮嘱他们家中耍乐就好,奈何他俩认定你有灵贝,非要夺了给做我修行资粮。如今你拿着东珠来献宝,还说与你无关?”
唐龙才知这其中关窍,越发沉默。
“哎,找你分说也好,抓来你弟弟也罢,只是想告诉你,若我兄弟还在,把他们放回,事情还有转圜。”
林潮生再度叹气,摇头道:
“可你选择献宝求见仙师,他们不在人世了对吗?他们行事乖张了些,却也是我的兄长。”
话到此处,林潮生目光凌厉起来。
“你唐大破家为救幼弟,我林潮生是佩服的。可此事无关对错,请你唐大唐二偿命。”
“知道吗?我讨厌说话带自己全名的男人,显得很装。”唐龙缓缓站起身,直视林潮生双眼,“若你真像自己说得那样是条汉子,那一人做事一人当,迁连一个孩子算什么英雄?”
林潮生皱眉,“一命抵一命,我两位哥哥,自然要你兄弟两人偿命。”
唐龙嗤笑一声,“看,祸不及妻儿,我做到了,你做不到。所以,别特么给自己脸上贴金,恶心!”
“我想,海主不介意多一份血食。”林潮生摆摆手,几个仆役一拥而上,将唐龙按倒在地。
唐龙胸中升起戾气,可想到唐笑,还是隐忍下来。
林潮生接过仆役搜出的小盒,明晃晃数十颗东珠让他不禁动容,把玩下两把崭新短刀,最后将一根碍眼麻绳随手扔掉,挥手让人将唐龙带了下去。
他捧着小盒,一路穿过精美连廊庭舍,来到宅邸面海临崖处一座小楼。
小楼外院空地,几位娇俏侍女玩闹嬉戏,娇呼声引人遐思。
林潮生目不斜视,直奔三楼一处露台。
一位身形肥硕的老人靠坐在云榻,身边环绕着几位妙龄女子,或倚做靠枕,或踩在足下用作脚垫,亦有专司奉食斟酒之女,一派奢靡景象。
林潮生司空见惯,上前跪拜行礼,将木盒献上,“叔公,此子献入品东珠四十枚,尽数在此。”
“嚯,倒是不少,原本以为三五粒东珠的事。”胖老者有些动容,“若不是和你结了仇,这供奉求一份仙缘也无不可。”
“叔公,我两位哥哥应是遇害了。”林潮生小心提醒道。
“此事就遂你心意办了,你且安抚下唐氏族人。”胖老者不甚在意点头,森然道:“有些话不得乱嚼舌根,坏了名声,这些乡人日后得了重宝,便不会来我处了,你须知道轻重。”
“孙儿明白。”
“我老了,你此去碧游宫好生修行,以二十年为期。若你筑基成功,自然天高海阔任你遨游,只需记得这份香火情谊就好。”
胖老者偏头吞下侍女奉上的糕点,继续道:
“若筑基不成,便要回来东湾,守住老夫这份家业。我数十年心血谋划,你是林家子弟中最成器的,莫要负了这份机缘。”
“定不负叔公所托。”林潮生再度叩首。
胖老者目光投向汪洋,“昨日不知何处闯来妖兽,在贝场好一通闹,连海主子嗣也折损了一条。你即日起闭关观想,早日入道,那畜生道行日深,越发不好约束了。”
“是!”林潮生俯首。
海风拂面,飞浪击礁。
唐龙没能一睹仙家府邸,反而被带到海边崖壁一处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