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不孝爹要跑,你这么多年的太子,凭什么不能振臂一呼,就在这长安城里发动百姓,死守到击退叛军?
说白了,找借口,龟着。
敲门声响。
门外有属下来报,“禀报太子殿下,陛下已经在召集群臣。”
“还想请太子殿下和建宁郡王速速前往。”
李亨回神,又深深看了一眼陈秋安。
“三郎,父王言尽于此,你我父子一体,为父相信你终究明白为父的苦心。”
陈秋安嘴角抽了抽,“好。”
好你麻痹。
送走了李亨,陈秋安也来不及休息,一身穿戴整齐,也踏上了入宫朝会的路。
……
大明宫,含元殿。
陈秋安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含元殿,深吸口气,自穿越以来都有些焦躁的陈秋安平复了心情。
他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宫城,望着这个曾经的大唐。
少年时,他是一个有志于考古的青年,他喜欢唐朝史,仰慕那以诗会友的风华。
可后来学的越来越深,他了解的历史也越来越多,梦想也慢慢地破灭——什么狗屁的大唐风华。
开元盛世之后,所谓大唐风华;
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让这大唐的华彩,再续上百年!”
他看着富丽堂皇的含元殿,高高在上的唐玄宗,暗暗下定决心。
其实含元殿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它向来都是元日、冬至的大朝会才会开启;
又或者是接见外使,所谓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好一派大唐气象。
曾经的含元殿,万丈光芒,乃是大唐风华的代表;
而今的含元殿,年老色衰,似乎也昭示着如今的大唐。
唐玄宗坐在龙椅上,白发白须,形容枯槁,却眼神中灼灼逼人。
他朗声道:
“潼关已破,叛军不日便至长安,众卿有什么想法?”
声音落地,倒是没有多少抽冷气的声音。
群臣能有资格见到唐玄宗的,哪个不算是人中龙凤,谁又不是早早便猜到了这个结局?
一时间哭泣者有之,切齿者有之,但更多的人还是像杨国忠,一双眼滴溜溜转,满脑子在想自己的退路。
须臾,只见一群人在杨国忠的暗示下跳出来。
“陛下,潼关已破,叛军势大,不如暂避其锋芒,以保京师安全。”
“现在形势危急,长安城恐难守住,不如先行迁都以谋后策。”
“迁都避敌,可以保存实力,待时机成熟再图反击。”
“唯有迁都,才能保全大局,给叛军一个出其不意的反击,还请陛下考虑啊!”
“……”
唐玄宗老神在在,不置可否。
“这朝堂,果然如此。”
陈秋安冷笑两声。
就这样的朝堂,还能指望着没人造反?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老迈却带着意气:
“陛下,长安不可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