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很快被带上来,面色绝望。
安禄山拍着哥舒翰的肩,眼睛都快笑没了,还冲西边拱手。
“将军从前觉得朕粗鄙,现在以为如何啊?”
“粗鄙之人,也能有自己的天下,将军现在有了吗?”
“陛下乃是拨乱反正之主,是末将瞎了眼,末将愿为陛下写信劝降旧部。”
哥舒翰只能这么说。
毕竟哥舒翰也是人,也怕死。
安禄山笑得更灿烂了些,胖手一挥,“不急,不急,”
“将军,朕先给你讲一个人。”
“这个人,真乃大唐传奇。”
哥舒翰抬起眼睛,疑惑的神色难以掩饰。
安禄山笑着给哥舒翰讲了一段故事,讲了建宁郡王是如何英勇,讲了建宁郡王是如何在朝堂上请命,带着八百精兵,攻克潼关;
他讲得绘声绘色,讲得哥舒翰听的不免激情洋溢:
“我大唐竟还有这样的好儿郎?”
“我大唐,竟还有这么有激情的王爷?”
可他看着安禄山的笑,忽而间又激动不起来了:
安禄山的性格,哥舒翰了解的。
能让安禄山笑嘻嘻地说出来,说明这位好儿郎已经输了。
安禄山笑嘻嘻说道:“可是,你道怎样?”
“这大唐啊,本来还马上就要中兴了。”
“可惜这孩子到底还是太年轻,潼关降卒,他不知道如何处理。”
“现在啊,估计正为了潼关降卒,焦头烂额呢。”
“对了对了,还有一个事,得提醒一下将军。”
“李隆基跑啦!”
安禄山哈哈大笑,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开不开心?他用兵将跑了这个理由杀了这么多人,可是最后,跑的是他自己!”
“就算那建宁郡王天才无比,能处理掉潼关降卒,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无非是把潼关的降卒全部杀掉罢了,合起来不过一万的兵力。”
“被四十多万人锁死在潼关,你道怎么办?”
哥舒翰沉默了。
他不觉得李隆基有什么好可惜的,在牢狱中他就听到了马嵬驿兵变,李隆基自己活该。
可这位建宁郡王,这位名声不显的建宁郡王——
行伍出身的哥舒翰,希望他能赢。
安禄山笑得猖狂,可就在这时,有人来禀报道:
“报!殿下,前线来报。”
“那李唐郡王收拢了降卒约一万多人,哥舒翰残军一万多人。”
“镇守潼关。”
砰——
安禄山猛地一捶桌子,“你再说一遍?”
“他把降卒怎么了?”
探子颤声道:“他把降卒……全部又招降了。”
“怎么回事?”
安禄山怒不可遏,可又舍不得杀。
“他,他进入潼关之后,打开财库,把财库中,官银散尽。”
“愿意回家者,拿着二两官银回家;不愿意回家的,在军中,可着甲……”
安禄山顿时愣住了。
“他不要钱了?李唐的王爷,便能如此任性?”
安禄山实在是没法理解了,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想的?
可以回家,就算了,还可着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