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大爷我可不是吃素的!”
马大爷抄起墙角的扫把,一脸警惕地盯着大笑走过来的李归一。
蒋院长也紧紧地抱住奄奄一息的甜甜,惊恐地看着他。
李归一面色一冷,“滚开,别挡路。”
“好嘞!开个玩笑,别生气嘛,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大爷麻溜收起扫把,动作神速地往旁边一闪,哪里像一个六十七岁腿脚不利索的老头。
“你,你可以救甜甜吗?”蒋院长犹豫着开口,“我看到你救了其他的孩子,你应该是个好人吧……你能不能帮忙……”
“不好意思,我不是医生,救死扶伤不是我的职责,况且就是医生来了也估计救不了一个快死的人。”李归一打断了她的话,“再说了,你说我是好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谁说我是好人的?”
“我才不是什么好人呢哈哈哈!”
他大笑三声,径直往大楼方向走去。
然而走着走着,他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操场上那些被他救起的孩子,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渐渐呈扇形状将他围住,嘴角都带着诡异的笑容。
而有四个孩子走在最前面,并且明显能看出他们已经与正常人不同了,像是领头的狼崽子。
“呵,四大天王是吧?”
李归一微微眯起眼观察着他们。
一个是那位盲眼女孩,杜诗情,照理说她的眼睛应该是看不到才对,但她的目光却始终直勾勾地望着李归一,手里拿着那个手风琴,把吹管含在嘴里,一边吹奏着一边按动琴键。
从之前的表现来看,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口风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学会演奏,但她的手却灵巧无比地拨动着一枚枚琴键,仿佛早已练习了无数遍。
仔细听她演奏出来的旋律,曲调轻快空灵而又伤感悲切,竟是《幻昼》。
随着她的弹奏,一个个孩子的眼神都变得空洞麻木,很快便将李归一团团包围。
另一个是那名兔唇女孩,庄妍,她嘴唇上的裂口似乎变得更大了,几乎要连嘴带鼻子一同撕裂开来。
而在那裂口处显露出来的不是口腔内壁也不是血肉骨骼,竟是一块电子手表,手表……
这块手表诡异地镶嵌在了她脸上的裂口处,两边的表带如同触手深深扎进了血肉之中,看起来既割裂却又莫名的和谐,仿佛表与与人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中间的表盘亮起发出淡淡的光亮,上面代表时间的数字在飞速变幻着,最后固定为了14:14。
似乎在说:“你死,你死,今晚你必须死,谁也别想逃……”
第三个是那个白化病女孩,白佳琪,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上插着两个东西。
不,那原本是一个完整的东西,只是被掰成了两半。
被掰成两半的万花筒插进了她的眼睛,鲜红的血从眼眶处不停往下流,她却不叫也不哭,只是伸手转动着万花筒,就好像在调整相机的焦距。
随着万花筒的转动,她的脸上也不断浮现出各种颜色,红的绿的蓝的黄的紫的,一块块的将她原本白到透明的皮肤染得五颜六色,像是一朵朵绽开的花朵,妖艳而恐怖。
第四个终于是男孩了,是那个聋哑男孩,他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吊带裤,腰上抱着一个皮球。
砰~!砰~!砰~!
他把皮球拍打在地,一次次从胯下运球,边运球还大幅度地扭动着身子,动作风骚至极。
“我是练习时间两年半的……”
最离谱的是,这个聋哑男孩居然开口说话了。
但令人遗憾的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李归一一脚给踢飞出去。
“练你个鲲鲲的!你以为穿上吊带裤胯下运球就是鸡哥了吗?鸡你太美啊!”
这一脚势大力沉,男孩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但不知怎的皮球竟然没有脱手掉下去,还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