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想家中。
他隐约听得楼下发出了声响,以为家中来了大胆的毛贼。
于是他头戴红蓝条形橄榄球帽,手拿高尔夫球杆,蹑手蹑脚的下楼准备亲手抓住小贼。
这贼还真够奇怪的!
不去直接偷窃家中值钱摆件,也不直接去卧室盗取金银首饰,更不寻找保险柜盗取钱财。
他此时却守着电冰箱在偷吃。
李想只能认为这个贼定是饿死鬼投胎。
当他出现在偷吃贼的身后,看到此贼身着一件睡袍,头上奇怪的包裹着纱布。
不用想,这装扮定是一种另类的伪装手段。
突然,隐约听到楼上卧室的手机铃声响起。
就像是为他吹起了行动的号角,果断挥动着已经举起的球杆,眼看球杆马上抵达目标的后脑勺。
一个熟悉而突兀的声音制止了惨剧的发生。
“李想,你手机响了。”
李想把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当成拐杖立在一侧,疑惑不解的问:
“陈剑?”
有些像木乃伊的陈剑回头看着李想说:
“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家中遭贼了!”李想取下头上的橄榄球帽说。
陈剑眼神中透着惊讶指着高尔夫球杆说:
“所以说你打算用这玩意招呼我?好家伙!李想啊李想,我发现你自从谈了恋爱后就越发有异性没人性了。”
李想摆手,没有直面回应,反而转移话题道:
“不对呀,你不是在医院好好待着,整成如此鬼样子回来是想吓唬我吗?”
陈剑那闪烁着一言难尽的眼神,让李想觉得定是发生了更为惨烈的事情。
陈剑没有回答李想的这个问题,示意楼上已经不再响动的手机铃声说:
“我猜这会儿打你电话的应该是张玲。李想你确定不赶快上楼去看看?”
李想狐疑的看着陈剑,但在听到“张玲”二字后就稳不住了,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向楼梯口。
他脑海中在想为何看陈剑的眼神那么笃定,还直接说出这个时间谁给他打电话?
李想初步判断陈剑这个家伙很可能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这件事定然与张玲有些关联。
想到这里,他忐忑不安的心,还带着几分激动与期待,迈向卧室的步伐也越来越快了。
回到卧室,李想刚想查看谁打来的电话,手机屏幕因为再次来电重新亮起了。
没错,正是张玲的电话!
他可能因为高兴导致心脏开始剧烈躁动起来,拿手机的手不听使唤的抖动着,习惯性的想用拇指点绿色接通键。
要命的是此刻不知说手机的原因,还是他不听使唤的肢体原因,导致差不多点滑了十多次才接通电话。
“李想,你终于接电话了。”张玲的语气听出了急切。
李想带着些许激动:
“玲儿。”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打扰你休息了。不过,我实在也没有办法呀。”
李想带着几分疑惑道:
“有事?”
“阎瑗给我打电话,说住在医院的陈剑凭空消失了。她一个人在医院都急哭了。”
“有这事?”他想起陈剑木乃伊般的装束,貌似有些明白什么原因了。
想必陈剑这家伙不告而别逃出了医院。
这陈剑还真能给他惹事啊!
他咬牙切齿,手紧紧捏着手机,有种想立刻冲下来狠揍陈剑一顿的冲动。
“阎瑗让我问问陈剑有没有再打电话联系过你?”
“没有打电话联系过。”
她的语气明显也有些慌乱道:
“完了完了,这么大的活人丢了。要不我们还是报警找人吧。”
“不用!”
“喂,李想,那可是你最好的兄弟。人就这么丢了,你怎么不着急啊?”她对李想的态度非常气愤。
李想连忙急切道:“那个玲儿你别激动,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倒是先听我说啊。”
“说!”
“陈剑虽没有给我打电话,但是他现在就在我家。这个你放心了。”
“真的!你为何不早说啊?”明显心安了不少。
“事情是这样的,这货大半夜偷偷进门,把自己脑袋用绷带包的像个木乃伊,一个人躲在楼下抱着冰箱吃东西。看他的样子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瞧着很让人揪心。”
“陈剑真有那么惨?不对,他的头送医院的时候,我记得没受伤啊!”她听着李想的描述,有些共情的问。
“这就得问阎瑗了。你说你这闺蜜会不会又动手欺负打陈剑了?所以才让陈剑不告而别的逃出了医院。”
“这……应该不会吧。”张玲确实对阎瑗没有这份信心。
李想说:“那个不管怎么说,陈剑这样不告而别也是不对的。我这就下去问问情况再说如何?”
“好吧,我也问问阎瑗今天医院究竟发生了什么?回头再说。”张玲匆匆的挂了电话。
“再见!”李想有些尴尬的看着手机屏幕说。
心想这也算不得什么急事吧。
这挂电话也太快了!
李想从这一点看他们之间也太不像一对情侣了。
阎瑗的电话一直没有接听。
张玲有些担忧的半夜匆匆去了医院。
当看到阎瑗一个人躺在病房空床位上睡着了。
她一股怒火瞬间窜上脑门,疾步来到床前,抬手想狠狠给阎瑗一个巴掌。
当看到近距离看到阎瑗脸色憔悴,头发凌乱,口中还传出一句呓语。
“李想,求你别因我和张玲分手。”
她因为这句话瞬间眼睛湿润了,抬起的手缓缓落下,顺势将旁边的被子给阎瑗盖在身上。
她终于理解阎瑗为何因为陈剑的失踪,那么害怕直接与李想联系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再看到阎瑗嫩白的双手,不但有点红肿的感觉,还明显有一些细小的划伤,她的心瞬间涌出无尽的心酸之感。
向来没有照顾过别人的阎瑗,能为了她弥补自己的过失,做到这样确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