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曼怎么能做到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成静听到巫曼的话语。
她的脸上划过一丝丝不悦。
但也仅仅是划过一丝丝而已。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现在出言拒绝就未免显得有些出尔反尔了。
正当她强迫自己挂起“和善”笑容。
随手抓了几颗糖果准备要递过去。
这个时候漆雕哲却动手按住了成静的手。
他一脸疑惑的看向张玲问:
“玲儿,不对呀。我记得上学那会儿。你最是喜欢吃糖果了。还说糖果是你聪明才智的源泉。现在怎么……”
说实话,成静所吃的糖果。
本来就是漆雕哲专门为张玲购买的。
更是计划着通过成静的手送出去。
五花八门的口味就是想满足张玲那颗探险的心。
张玲没等漆雕哲把话说完就打断道:
“没错!我以前确实喜欢吃糖果的。只是我像戒掉你一般把爱吃糖的毛病给戒了。”
漆雕哲听着张玲绝情的话语。
几乎机械的复述着张玲的话:
“像戒掉我一样把爱吃糖的毛病给戒了!”
那感觉就像是他只身置于残酷的古代战场。
感受着敌方送给他的万箭穿心的痛。
他的心仿佛在此刻被万箭化为齑粉。
此时的漆雕哲想说点什么。
可是只见他的两片红唇不停的跃动。
口中就是发不出一点声响。
这个世界仿佛对漆雕哲来说被强制静止了一般。
唯有无尽的迷茫还在他的心头萦绕。
而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痛的滋味。
也许痛的极致本来就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有个声音在强烈的谴责着他。
说他本来就不该再次出现在张玲的面前。
更是威胁的说他强行出现在张玲面前。
上帝一定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灾祸惩罚。
而漆雕哲却对这个声音置若罔闻。
他的略感僵硬的脸颊肌肉抽动着。
强迫自己堆砌起一丝笑意说:
“我……不,糖有那么好戒吗?我想应该不是说戒就能戒掉的吧。毕竟,习惯就像是会上瘾一般。一时间不按照习惯去做就会浑身不舒服。”
这是漆雕哲的亲身感受。
上学那会儿。
他早已经习惯了张玲的陪伴。
因为“顺路”特意携手张玲一起去上学;
因为都要吃饭,所以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
因为不忍她受到委屈,所以背地里用男人的方式,挑战那些欺负过张玲的同学。
……
这些习惯在被父母哄骗着去了国外之后都需要他一一戒除。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是生不如死的。
但为了心中那份大师梦。
他最终还是听了父母的话咬牙坚持着。
漆雕哲已经记不清他用了多久才把张玲戒除。
可就算他已经踏入的大师的行列。
最终还无法力挽狂澜的挽救漆雕家族的颓势。
正当他近乎绝望的时候。
有幸听到一个令他看到了希望的消息。
那便是得知张玲在国内还未成婚。
所以就有了想要与张玲再续前缘的想法。
也算是完成了那个一直埋葬在内心深处的心愿。
当然!
这些都只是漆雕哲表面上回国接近张玲的意图。
因为漆雕哲还有一个暂时无法开口说出来的意图。
张玲在听到漆雕哲的话语。
便冲着他轻蔑的笑了笑说:
“那也要远比一直忍受着无止境的孤独寂寞强。话说,我总不能为了一棵歪脖子树,非要放弃一整片大森林吧。”
张玲的每一次开口就像是投放了一颗比一颗威力更大的核弹。
那冲击波的余威都足以让他昏天黑地不知自我。
漆雕哲微微张着嘴,面容呆滞着,还未能及时反应过来。
张玲身旁的巫曼拍手叫好的赞成着。
她也因此对巫曼的警戒心放松了几分。
此时。
在张玲看来只有善良的灵魂才能理解她的苦楚。
所以巫曼便是那个人。
置于那个一直试图向她示好的成静。
定是一个十足的恋爱脑。
在看到有些消沉的漆雕哲。
便完全看不到还有一个她口口声声的好友张玲。
她的眼中满满都是漆雕哲。
已然无法再容下任何多余的画面。
即便漆雕哲压根就不想理会她的呼唤。
她还是一脸担忧的继续不停的呼唤着漆雕哲的名字。
人,向来就是这么可笑。
得不得的永远挂在心上,摆在眼前的却视若无睹。
漆雕哲先是辜负了张玲的爱。
将来,不,当下正在辜负成静的爱。
张玲就是想不通这样的男人怎么还能舔着脸谈真爱?
真爱!
向来是一个极具梦幻色彩的高雅词汇。
愣是被如漆雕哲一样的人给玷污的低俗不堪。
可以说只要从漆雕哲口中吐出的“真爱”二字。
必然会令张玲感到极度作呕。
是哪种把胆汁都能吐出来的作呕。
还好!
今天的漆雕哲目前并没有出言玷污“真爱”二字。
这一点张玲是值得庆幸的!
因为她可不想在飞机上作呕。
不过,漆雕哲不是一个甘愿寂寞的人。
许久!
漆雕哲终于回过神来。
他挂起的笑容中浮现出两分苦涩说:
“哦,我明白了。那么说在张玲你看来,李想便是那片大森林了?”
张玲毫不犹豫的说:
“没错!”
漆雕哲步步紧逼的说:
“可是我怎么听说……”
巫曼貌似预判到了漆雕哲将要说什么似的。
她故作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笑声打断了漆雕哲的话语。
紧接着她捧腹抬起一只手指着漆雕哲说:
“不错不错!这位先生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啊。承认自己就是张玲口中那棵歪脖子树。”
周围的乘客在听到巫曼把话挑明了。
顿时,有几双嘲讽的眼睛都在望着漆雕哲窃窃私语起来。
仿佛都在说漆雕哲这个男人还真是厚脸皮啊!
也许周围的不少嘲讽的眼神给了漆雕哲极大的勇气。
所以他在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巫曼之后对张玲继续说:
“没错!张玲,我承认自己就是你口中的那棵歪脖子树。可我怎么听说你也放弃了你口中的那片大森林呢?莫不是你对我这棵歪脖子树旧情未了。”
张玲明显带着几分慌乱说:
“听说!你听谁说的?这,这都是造谣!我与李想……”
她不辩解还好。
这一辩解就引起周围不少看戏之人的异样目光。
仿佛他们都认为张玲是那种这山望着那山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