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被揍了一顿。
然后老王又被揍了一顿。
再然后...
熊肉真香。
炭火铁锅,久炖久煮,哪有肉不嫩不香的说法。
粉白浓郁的汤就着酥烂绵密的肉稀里哗啦的吞进肚子,这些天遭的罪在这一刻全都值了。
酒足饭饱,李沧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搁热水烫了好一阵瓶子的67°火烧张。
滚烫的酒液像是化成了烧红的钝刀,咯吱咯吱的剌着嗓子。
这玩意是盐川一绝,作坊私酿小烧,最低58度,高到73度都有。
这种度数的白酒,反正李沧这种喝啤酒都要冰镇一下的家伙,是甭想喝出什么高粱五谷的醇厚酱香了。
他的脸到脖子肉眼可见的镀上一层红色,眼睛略有湿润。
“呼...”
他呼出一口热气,上衣一脱,
“来吧!”
老王看向厉蕾丝,
“要不你来...”
“我倒不是害怕,主要是刚被揍过,还是两顿,有点手抖。”
厉蕾丝咬咬牙,
“那我来!”
她摸起消过毒的尖嘴钳子,
“那,那你可得忍着点啊...”
对着李沧那一身密密麻麻长长短短的木刺,即使是厉蕾丝这种铁血女汉子,表情也会显得相当虚弱。
“我开始拔了?”
“别废话了,”李沧无语道,“一会我酒都醒...嗷...握草草草...”
一根颀长的不规则木刺从已经完全长好的肉里生生拽出来,这种疼痛属实不是一点酒精能遮过去的,李沧脸上的血色飞快褪去,一排排豆大的汗珠淌成了河。
老王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呲牙咧嘴,
“沧老师,你还成不?”
“不成...也得成...”李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WDNMD拔几根刺就敢要老子200硬币,欺负老子没医保吗?它特么这是按拔一根一次小手术跟老子算的账吗??”
一根,又一根,再来一根...
太筱漪嘴里念念有词,
“看下去!别躲开,不要做一个没用的人,连这种事都要怕,以后只会拖钟的后腿...”
她强迫着自己直视让人极端不适的血腥场景,但实际上眼神已经虚无。
厉蕾丝每拔出一根尖刺,她就跟着哆嗦一下,仿佛精气神在随着这机械的动作被一点点的榨干。
“那啥,沧老师,”老王说,“你要不咬着我的棒子?”
李沧扭头,看着他手里那根刚从锅里捞出来,煮过熊肉的樟子松。
“你他妈...嗷...”
“别激动,放松,你放松,绷紧了我不好拔——”厉蕾丝赶紧道,“姓王的你就是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对吧??”
“啊这,嘿嘿嘿,误会,我不寻思着怕沧老师咬到舌头么...”
“滚!!!”
“好嘞...”
差不多半个小时,负责动手的厉蕾丝快虚脱了,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连地面都被她的汗水打湿一大片。
这不光是心理承受能力的问题,尤其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沧现在遭的罪有一部分是她造成的。
“最后一根,没了,除了胳膊上的那根钢条,”厉蕾丝擦擦头上的冷汗,“你怎么样?”
最后一根是嵌在骨头里的钢条,这根不能硬拔。
“祈愿...”
23枚硬币灰飞烟灭,化作一抹绿光。
下一秒,李沧嗖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抄起页锤就朝外面冲,精神抖擞龙行虎步。
“钟建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