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也笑着说:“景艳你可别插手了,这蛋饺做的可不容易,我还是本地人呢,现在都不能做蛋饺,蛋饺皮太需要技术了,咱家也就咱妈能完成,你没看我只能打下手嘛,放放馅儿,刷刷油,这就是我能做的所有活计了。”
“这蛋饺是要吃多久,怎么做的这么多?”景艳好奇发问。
“不多不多,咱家人多,等你吃的时候就知道了,可好吃了,咱们应该是在家待到初六,我们上班,你们俩正好陪着奶奶回海市,你们的房子是奶奶以前住的地方,后来奶奶去了疗养院,这房子就借给街道办用来安置附近厂子的员工了,
这不,刚收回来,里面弄得实在有些不像样,原本我是想重新给你们修缮一下,刷个大白啥的,不过你爸没让我们动,说是等你们来自己去看,想要怎么改或是怎么修缮看你们小两口自己的意思,到时候我们只管出钱就成。”崔红茹情绪很高,难得过个团圆年,她是看啥都特别顺眼。
“这个我听志军的,等下我跟他商量下再说吧,不过,志军呢,我从醒来好像就没见着他。”景艳说着,还四处寻摸了一圈。
他们哥俩儿都被打发去供销社了,你是不知道这时候猪肉有多难抢,昨天我跟你大嫂一共就买回来四斤肉,这不,全都拌在蛋饺的馅里了,就这还放了不少的马蹄呢,不然连这些蛋饺都做不出来,
可年夜饭还要做狮子头和红烧肉,我们女人抢不进去,只能大小伙子去抢了,不知道能弄回来多少,要是没个五斤十斤的,咱这几天的吃食都不够。
景艳远没想到这边猪肉这么难买,这时候崔红茹还颇有些感慨的说:“你俩在北大荒那边应该更难吧,你们那么难还把粮票、肉票啥的攒着给我们寄回来,有的时候我真是心疼啊,你这孩子咋就这么懂事儿呢。”
景艳……,她能说自从到了北大荒,她用肉票买肉的时候很少吗,粮食也是商品粮就足够了,所以那些票不是省下来的,是多出来的吗?不过看着婆婆现在这副感动至极的模样,她还是聪明的闭了嘴,有些心虚的笑了笑,不敢接话。
好在没多久,何志成与何志军拎着一条鲈鱼还有两条五花肉从外面回来,正好,崔红茹手里的最后一个蛋饺也出了锅,她看到鱼很惊喜:“竟然买到鲈鱼了,这鱼鲜,做红烧鱼绝对好吃,呦,这肉也不错,果然抢东西还得大小伙子去,力气大。”
何志成脸色有些红:“妈,今天去供销社抢购的大老爷们儿就我俩,剩下的都是大妈,你都不知道我被占了多少便宜,挤进去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摸我的胸和屁股,我这可是亏大了,对了,志军,你有被摸没?”
何志军悄咪咪的扫了眼景艳,嗫喏了下,声音有些小的来了句:“应该没被……摸吧。”这语气完全没有底气,何志成瞪他一眼:“没出息。”
崔红茹无所谓的摆摆手:“大小伙子被摸两把也没啥,这说明你们身材好,不过没被大姑娘小媳妇儿摸着吧,大妈摸了也就算了,年纪一大把,有贼心也没贼胆儿,年轻的就不一样了,没有吧?”
何志成这时候情绪已经好了不少,摇摇头:“今天去的好像没有年轻的。”
“这不就行了,赶紧的,把鱼和肉送厨房去,咱们今晚吃的简单点儿,做个油爆虾,蒸些蛋饺,再炒个青菜,再来个大煮干丝,也就差不多了,咱今晚吃白米饭,就这样。”崔红茹直接把晚饭安排好了。
看着大家都开始动起来,景艳直接蒙圈了,她干啥?何志军注意到她的不自在,把鱼递给何焦旭,走到景艳身边:“这边过年的吃食跟北方不一样,你不知道也没啥,以后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自己过年,到时候咱做些扬州菜应个景,主食还是吃饺子,大年初二过来看看父母也就是了,别拘束,就在这儿坐着等着吃就行,实在不好意思,那就饭后刷碗你来?”
景艳听到这儿点点头:“那成,我来刷碗,啥都不干我是真不自在,对了,妈之前跟我说奶奶以前的房子给我们住,只是需要重新修缮一下,回头咱一起看看商量下?”
何志军也觉得这事儿可以,点头:“那等过完年咱去看看。”
晚饭吃的很和谐,奶奶虽说年纪大了,但牙口还不错,加了马蹄的肉馅儿有些爽脆的口感,奶奶吃的很开心,吃完了饭,景艳主动去洗碗,大嫂也忙去帮忙,其他人把客厅餐桌收拾干净,又把客厅打扫好,这才围着餐桌坐下来喝茶,就是字面上的喝茶,奶奶习惯饭后喝茶,所以何焦旭也就被养成了这个习惯,多年来茶水都已经成了他们生活中的必需品。
景艳倒是第一次喝绿茶,有些微微苦涩的口感,但却又回甘,何志军悄声问她是否喜欢,她笑笑:“我不懂这个,也不觉得喜欢不喜欢,只是喝也能喝,不喝也中,但要是让我选,我还是喜欢喝糖水。”
何志军笑着点头:“我还想着你要是喜欢,回头我跟我爸要上两包带到海市给你留在家里喝,既然你不太喜欢就算了,我爸也不用心疼了。”
景艳压下嘴角的笑意,“你都多大人了,别总是想着在家薅东西,别惹你爸烦你。”
何志军乐呵呵:“没事儿,我从小就不好管教,我爸都被我气习惯了。”
景艳瞪大眼:“你,之前你不是这样的啊,你那时候可是很正经的样子,咋一回来就变样儿了?”
“在外要保持形象啊,在家里我就还是孩子,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何志军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奶奶看向他俩,笑着开口:“景艳是不是觉得小军这样子跟你认识的差别太大?”
景艳连连点头,心中腹诽:“那是差别有点大,整个儿就是俩人,要是当初认识的是这个样子的他,哪怕是营级干部,估计她也不敢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