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样的?”景艳有些好奇。
“就是那种简单的,几根木料组合一下就成了,放在外面可以当晾衣架,放在屋里可以挂衣裳,除了没有外面罩子,功能都差不多。”元小玲拿着纸笔给她画了个简图。
景艳看着图,觉得也行,“你把这个图留下来呗,等下周志军回来了我问问他。”
元小玲也觉得这样的东西很多人家都不愿意找人做,因为实在是没有技术含量,而且没有衣柜的那种私密性,她并不强求,很爽快的答应了后,就要告辞离开。
但是今天元小玲帮了不小的忙,景艳怎么着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空手走,给钱显得见外,那只能给东西了,东翻西找,找出来差不多半斤的奶糖,又抓了五六个鸡蛋塞给她:“带回去给孩子甜甜嘴儿,今天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元小玲推辞:“这就是一个小事儿,景艳你这样是跟我见外了不是。”
“要是真见外就直接给你钱了,哪用费心思给你这些,快收着,这东西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的,带回去,要不以后有事儿都不要意思麻烦你了,你可是百事通,你不会不愿意让我总找你帮忙吧?”景艳继续劝说。
元小玲又推辞了下,最终没有拗过她,把礼物收了才回家。
景艳把大门锁好,现在虽说是民风相对淳朴的时代,但是该有的防人之心可不能没有,确认门户紧闭,这才打了水把今天运回来的家具都给擦了一遍,一想到等何志军回来看见屋子里再也不是空荡荡的样子她都忍不住乐呵。
等收拾完了,看着自己的家,景艳很感慨,曾经的她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而现在她不止有了房子还有了疼爱自己的丈夫,不管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都知足了。
怀孕的人都会有些嗜睡,她睡了一觉起来天光已经大亮,刚收拾好,随便吃了点儿面条,就有人敲大门了,景艳很疑惑,这里她没多少认识人,左邻右舍也不熟悉,元小玲应该已经去上学了,谁还能来?
不过她也没纠结太多,直接去开大门,打开门就见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身材娇小,微胖,但面容精致的女人,看样子也不过四十来岁,“你好,你找谁?”景艳确认她不认得这个人,应该不曾见过面,一点印象也没有。
女人你笑了笑,开口声音软糯糯的,音色倒是跟元小玲有几分相似:“我是元小玲的妈妈,她说你要买小鸡仔,让我今天带你去挑。”
景艳恍然,连忙把大门口让开,“阿姨好,您快进来,这事儿元姐跟我说过,这两天记性不太好,让我给忘了,麻烦阿姨了。”
女人的笑容很温柔,“没关系,那你收拾下,带个篮子装小鸡,小玲说你还想要只小猫,我朋友家的猫下的小猫崽还有几天就能满月了,周末吧,我带你去挑挑。”
景艳把包斜背在身上,又挎上个篮子,边锁门边回答:“那就麻烦阿姨了,元姐说只要给主人家五毛钱就行,会不会有点少?你们帮我找猫已经是帮了大忙,不好再搭人情的。”
女人看着景艳的眼神更是慈爱:“不少,就是个意思,也算是给母猫买点吃的钱,其实如果你不要,他们家也养不起那么些猫,扔掉舍不得,送人也不是谁家都愿意养的,
现在能把自己家人养好就不容易了,哪还有多余的钱财养宠物,你呀,这还算是帮了他忙呢,不会搭人情的。”
景艳听她这么说才放了心:“那成,周六我去你家?”
女人摇头:“不用,到时候我来找你,正好顺路,要是你来找我那咱们就都有些绕远了。”
“谢谢阿姨。”景艳真心道谢。
走的路不算近了,而且这回都是大路,至少都是方方正正的路线,而不是七扭八拐的小巷,走了将近俩小时这才看见有房子,元阿姨带着她直奔一个农家小院。
“这是个村子,叫闫家村,这里大部分人都姓闫,据说以前是一个家族定居在这儿繁衍生息,不过这个村子的人不排外,很多家的媳妇儿都是外地人。
这里已经是海市的边缘了,算是乡下,供销社里卖的青菜啥的大都出自海市周边的乡下,这户人家里的婆婆孵小鸡那可是很厉害的,破壳率很高,成活率也高,
可惜前几年管得严,这手艺都浪费了,现如今没啥人管了,她就算只靠这手艺也能养活一家子人。”
景艳也认同:“是啊,有一门手艺傍身那是受用终身的。”
估计每天来访的人不少,这大门根本就没关,俩人进了门,就看见院子里被围了很大的一个鸡窝,至少是景艳家四五倍的样子,里面的小鸡也是大大小小一大堆,
嫩黄色毛茸茸的小鸡仔步履蹒跚的跟着大鸡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大鸡不时的在地上啄一下,也不知道吃的是啥,没看见有放鸡食盆,只有一盆水放在角落,偶尔有鸡去喝一口,看着很热闹。
“他家养的鸡真多。”景艳不由得感叹。
这时候一个穿着已经浆洗发白的外衫,深蓝色的裤子,头发盘成一个发揪揪的五十来岁的女人抱着一个装着鸡食的盆走了过来,看见她们笑着开口:
“呦,青草妹子,你今天咋过来了?你家今年不是不用抓鸡崽子嘛,还能下一年的蛋,明年再换鸡苗就成。”
元阿姨笑着回她:“大姐说笑了,我家今年确实不用抓鸡崽子,这是景艳,今年刚搬过来的,她想养几只小鸡,我就带她过来找你了。”
大娘看向景艳:“小姑娘要抓四只?要小公鸡还是小母鸡?”
景艳笑笑:“阿姨好,我准备养四只母鸡,平时可以吃鸡蛋。”
大娘一点儿也不含糊:“鸡苗一毛钱一只,四只就是四毛钱。”
景艳微微皱了下眉头:“阿姨,我在老家也养过小鸡,我们那边小鸡苗也不过三四分钱一只,咋这边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