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参军说得有道理,我若是鞑子,也会选东城”
“以后谁要再说宁参军不通军略,我跟他急!”
“说起来,还要感谢宁参军下午慧眼如炬,识破了北梁狗的奸计。”
然后,话题不知不觉就偏了。
……
“那钱夫人长相虽然只是中上,但身材好啊,而且风骚得紧,宁参军是懂女人的。”
“现在叫钱寡妇了,眼下还关押着,宁参军有没有兴趣让她去暖床?”
“宁参军怎么会看上那种货色?人家在京城勾搭的都是王府郡主、公府千金!”
宁易满头黑线,板着脸不说话。
不过胡扯一通后,大家都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樊川突然举起手:“噤声!”
大家都不再说话,全都盯着城墙。
此时城墙上传来一阵轻微细响。
那是敌人的抓钩勾住墙头的声音。
片刻之后,几个突竭斯人露出了头。
接着更多的敌人攀爬了上来。
不一会,城墙上的突竭斯人就超过了百人,而且还在继续增加。
樊川右手握拳,往下一挥。
一声鼓响,城墙下摆放的一排火盆被点燃,照耀得整段城墙都亮如白昼。
城墙上的突竭斯人只懵了几秒钟。
他们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埋伏。
他们没有惊慌,也没有撤退,而是顺着城墙,朝着城门方向冲去。
可等着他们的,是如林的长枪。
一声梆子响,又有无数弩箭朝他们射来。
成片的突竭斯人中箭倒下。
但剩下的突竭斯人仍呐喊着,挥舞弯刀冲向枪阵。
然而,早有准备的楚军没有丝毫漏洞。
这些突竭斯人一个个被捅翻在地。
再加上楚军弩箭的持续打击,城墙上敌人变得稀疏起来。
两声鼓响,城墙上的楚军开始齐头并进,从两边挤压突竭斯人。
宁易等人都松了口气。
尽管突竭斯人仍源源不断地攀爬上来,但除了送人头,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远处传来一身号角声。
城墙上的突竭斯人不再反击,而是迅速缘着绳索滑下去。
敌人撤退了,大局已定!
宁易随着樊川登上城楼,看着成群的突竭斯人退回黑暗之中。
“今夜挫败鞑子的夜袭,宁参军居功至伟!”樊川诚恳地说。
刚才不过半个时辰,突竭斯人就留下了几百具尸体,而楚军的伤亡微乎其微,可谓大获全胜。
但突竭斯人的悍不畏死,也使他大为震撼。
要不是在宁易的提醒下做好了准备,楚军肯定无法抵挡鞑子的偷袭。
“是啊!宁参军又一次拯救了端州城。”
“宁参军真是鞑子的克星。”
其他几位营指挥也纷纷夸赞宁易。
宁易自己心里也很得意。
可惜,樊川看不上他手下的那帮散兵游勇,没让他们参战。
否则,他现在又能收获一波忠诚值。
他正要谦虚几句,旷野里突然又响起悠长的号角声。
随着这声号角,几点晃动的火光出现。
好像是几个突竭斯骑兵点燃了火把。
接着,更多的火光出现。
“鞑子这是示威吗?”一个指挥问。
另一个指挥回答:“不是示威是什么?难道真要靠这些骑兵攻城?有本事他们骑马跳到城墙上来!”
其他人一听,都笑了。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在持续不断的号角声中,越来越多的火把被点燃。
这些火光先是一片一片,然后渐渐连在一起。
当号角声停止时,火光已经铺满了目光所及的整片大地,无穷无尽。
从城墙上看过去,火光就像跳动着的红色海洋。
小小的端州城像是火海里的一叶孤舟。
渺小而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