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辰这一跪不仅把苏沁吓了一跳,把曾老也吓了一跳,曾老伸手去拉他:“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这是要折煞苏沁吗?”
赵良辰执意不肯起:“苏姑娘,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我犯的错我会尽力去弥补,你的家人我会尽全力去救,救不回来我就拿我命去偿还。”
因为地上都是碎瓷片,他这么一跪正好跪在了瓷片上,很快就有血流了出来,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苏沁才发现他跪在了瓷片上。
她虽然是恨赵家和赵良辰,但是她要是报仇就真刀真枪的干,会想办法直接送他们下地狱,并不喜欢折磨人,折磨别人的时候,也是在折磨自己。
所以她不想看赵良辰跪在这上演苦肉计,她停了哭声,擦干了眼泪说道:“我的家人是你害的,你去救他们是应该的,至于什么救不出来就拿你的命偿还的话就别说了,救不出来你死了我的家人也活不过来。”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哭累了,她要去歇着了。
苏沁走后,曾老往起拉赵良臣:“快起来,跪在这像什么样子,你就算是在这跪死也于事无补,还不如起来好好想想该怎么救人呢。”
赵良辰站了起来,神情有些麻木,血顺着裤管往下流,他也没什么感觉。
曾老看到血关切问:“疼吗?”
赵良辰摇头,这点痛跟一剑穿胸的痛比简直不值一提。
曾老叹口气回房间拿出药膏递给赵良辰:“把药上了,今天就歇在这儿吧。”
赵良辰接过药膏,弯腰想去收拾地上的狼藉,曾老阻止他:“我来吧,你先止血。”
赵良辰坐在一旁凳子上卷起裤管开始处理伤口,曾老出去拿了扫帚开始打扫,一边打扫一边心疼的嘟囔:“那么多的剩菜剩饭呢,明早上还能吃一顿呢,全摔了可惜啊。”
“没有想到苏沁这丫头看着温温柔柔的,发起火来这么厉害。”
“也是,能在洪水中活下来,还找到上京城来,怎么可能不厉害。”
“厉害点好啊,厉害点不受欺负,看来还真得给她招婿了,招一个脾气温顺的夫君,要不然容易出人命噢。”
被念叨的苏沁不知道曾老已经开始考虑给他招什么样的女婿了,她回屋以后洗把脸漱了口,就往床上一摔,舒服的直叹气 。
果然发疯的人生就是顺畅的人生,这么一哭一闹她郁结在心中的苦闷全通畅了,神清气爽的感觉。
她原本想,想一想赵良辰把事情跟她坦白是什么目的,但是新被褥实在是太舒服了,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她倒是睡着了,正屋里的两个睡不着了。
曾老是怕苏沁真被别人发现了身份,想着怎么尽快把她的身份改一下,奴籍还不行,要尽快把苏沁的户籍放到自己的名下,变成真的孙女才不会有人查。
赵良辰是在想怎么救苏家,因为他知道没有时间了,在前世难民迟迟得不到安置和救济就开始闹事了,禁军阻拦发生了冲突,事情越闹越大,最后变成了暴乱,所有 的难民开始冲击城门。
最后朝廷在 他父亲那一派的暗示下决定拿苏家全家的命来平息民意。
最后苏季景全家和涉案的禁军都被拉到城外,向所有难民宣布了他们罪行,然后斩首示众,并且他父亲一派的官员假意找到了被贪污的 赈灾银,发给了灾民终于平息了难民的怒意,难民领了钱粮开始返乡,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最终用苏家全家和几个禁军的性命换来了难民对他父亲一派官员的歌颂和感恩戴德,更是给他父亲背后的人提高了不少的威望,以至于他后来谋反的时候一呼百应,简直就是顺应民心。
当时的赵良辰还为他父亲的正义而感到自豪,主动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银子全都拿出来捐了。
现在想想那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父亲那派的人贪污了赈灾银,除掉了异己,掌控了户部。
又用赈灾银收买了人心,拉高了声望和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