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姜灼抬手虚拍着安抚她意示让她先冷静。
姜琪深呼吸,平复情绪坐下轻吐了一个字:“说。”
“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树无常青,人心易变。平静日子过久了就总有那不安份的想乱。
为了安定你大舅舅总得忍痛把这些个隐患除了,他这辈子和你舅妈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唯一亲近点的就是你妈了。
可这套体系当初确立的时候有多难,有这么久了。你妈和他们这群人交情有多深你也清楚。可你大舅舅的决定又是对的,现在事情到这个地步,你妈是既痛心又无奈。最后她决定不问不管不参与,一点也不和这件事情沾边。
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同样我也不知道。”
姜灼说完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既然不想管又干嘛要我回来?”姜琪疑问。
“咳。”姜灼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回道:“你妈是不想管,但这事还是得有人去做。”
“所以你们就想到了我。”姜琪直接接话。
“是,毕竟这些事情你都清楚也了解,又是自家人也放心。而且你以后也不在国内嘛,等事儿办完了,要出事的话,你还可以直接跑。”姜灼用极随意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姜琪都要以为他是在跟她开玩笑了。
“也就是说无论我用什么手段都得把这事办成呗?”姜琪无奈。
“是这样的。”姜灼也叹了一声。
沉默一瞬,姜琪想了一下才开口问道:“那我能得到什么报酬?”既然拒绝不了那就要保证自己的利益完成最大化。
“保护国家安全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就像你妈说的祖国安危高于一切,你还想要什么报酬。”
姜灼说的义正言辞,那大义凛然的样子看的姜琪嘴角直抽,要爆出口的粗话生生憋了回去,只是用带了讽刺意味的话回道:“对,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但前提条件是,那得是!先不说我了。就说您,有这资格说这话吗?”
姜灼安静了。
“我绝不做赔的本买卖。这可是您从小教我的。”姜琪开门见山谈条件。
听到她说出的话,姜灼才开始认真的好好看看眼前自家这闺女,感觉好像是真的要比俩年前长大不少,开始有自己的威严了,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听话的小孩了。
姜灼的思绪不由被拉回从前,姜琪也不知道是遗传的他们俩个谁的,从小就不服管,胆子大谁也不怕,脑子也聪明学什么都快。但也极度自我,睚眦必报,她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动,就算是她不要了旁人也不能捡,只有她亲眼看着销毁了才算完。
这原本也算是好事,反正他这家里没一个是好人,她有自保的能力也是好的。
可在她九岁那年做出的事情,实在是光想想就让人胆寒。也就是那件事情让时锦华气急,把她先是吊着打了三天饿了三天,但愣是没打服。
后来时锦华实在气狠,就把人给关了起来。一个不到十平米的房间,有充足的水和食物,但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光。
时锦华像驯兽一样驯她,他也没有制止。
头三天姜琪都还在和他们较量很安静醒了就吃吃完就睡,直到第四天她开始跑动、翻滚、跳跃。然后砸门,咆哮大叫,但回应她的依旧只有黑暗与寂静。最后她把食物和水全毁了。
第五天她终于是哭了,嚎啕大哭的认错。但直到她哭晕过去,时锦华都还是没有放她出来。
第六天她被饿醒,饿的不行了,抓起地上一堆已经成了污秽的东西麻木的往嘴里塞。
直到第七天,她无意识的开始撕咬自己,跟感受不到痛觉一样。确定她的精神已经崩塌,五感已经失调。时锦华才把她放出来。
她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除了时锦华没有第二个和她交谈的人。
因为遭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她的身体保护机制使大脑对她这七天的记忆,她所经历过的痛苦进行了模糊化处理。就像一个孕妇在生产完成后,就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忘记在生产时所经历的痛苦一样。
她的精神已然崩溃,在自我恢复时时锦华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和她交谈的人。
就像刚出壳的雏鸟一样,姜琪此时对她是极度的依赖。此时她的精神世界由时锦华重塑。
同样的姜琪因她所感受到的极大痛苦,也使她对时锦华的惧怕深刻到了灵魂中,完全不敢对时锦华有任何的违抗。
至此完成驯化。
姜琪听话了,也不知道算好算坏。她对他们可谓是言听计从,性格虽然没有多大改变,但却没了以前的胆子,她开始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和他们说,做什么决定都要征求他们的同意。
随着她慢慢长大,他和时锦华也察觉到自己当初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姜琪现在活的完全是听他们的,照他们的意思活,可日后呢?
所以两年前姜琪说她要出去他同意了,也和她定了要求,无论是什么困难学会自己解决。
姜琪倒也没让他失望,事情解决的很出色。
这次国内的事情说实话他原本还想着,虽然是把她叫回来了,但他也是打算自己来干,让她在明面上。
但现在看着已经明显成长的人,他觉得把事情就这么交给她来做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他摆正了自己的态度,收起了他一惯随意的姿态严肃认真道:“三个条件,第一:承认克利亚的合法化,接受克利亚成员合法化入境。第二:允许伯而伦蒂的生物科技进入国内经营。”
听到这儿姜琪感到有些玄幻了,没忍住直接插话问道:“真的假的?这么好!”
“嗯。”姜灼却只是神情淡淡的点头示意。
姜琪更惊讶了,细想一下才又说道:“所以这件事情对我的生命会有威胁。”毕竟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嘛,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
“可能会有。”姜灼没打算瞒她。如果她要说不愿意的话那就他来。
姜琪垂眸沉默了,片刻才抬眸看他,“最后一个条件呢。”
见此姜灼唇角不禁扬起一丝满意的笑意,“这第三个嘛,你妈,她去蝴蝶岛给你做三年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