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完全清醒,双手紧紧一握。
空的。
他慌张地四处打量。
没人。
混沌的脑袋惊醒。
他猛的坐起来,头晕目眩,他扶着脑袋踉踉跄跄地下床。
“宝宝?宝宝?”南煦声线颤抖,带着一丝哀求,“你说了不离开我,你在哪?”
深冬严寒,他穿着单薄的病服,连鞋子都没穿。
扶着墙,茫然地四处寻找。
南煦嘴里喃喃道:“宝宝……宝宝……”
絮絮叨叨的样子,像失心疯般,路过他的人都纷纷嫌弃地避开。
他好似对周遭的一切毫不在意,踉跄地走到医院外,依旧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脑袋痛得仿佛要炸开,浑身高热,即使是冬日凛冽的寒风也无法吹散他高烧的体温。
“喂,妈,你把身份证带上,对,就那个柜子……”
一个路过的小姑娘一边打电话,一边警惕地看着南煦,脚步加快。
医院里,总会遇到禁不住打击后发疯的人,四处伤人或者和医生护士扯皮都很常见。
很显然,南煦被当成这样的人了。
南煦浆糊般的脑子终于开始思考。
他冲到那个女孩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哀求地说道:“借我手机用一下可以吗?”
女孩侧身,明显不想招惹这样的疯子。
但是南煦固执地挡在她面前。
高大的身形,执拗的神情,苍白的面色,还有不知好坏的精神状态。
女孩怕惹他不高兴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她有些不耐烦地挂断电话,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南煦如获至宝般,甚至来不及道谢,颤颤巍巍地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面很快接通。
清冷疏离的声音从对面响起,“您好,请问是谁?”
“宝宝是我,你在哪里啊?我晕倒了,不对,我醒了,看不到你,你说了不离开我的。”
南煦过于急切,导致语无伦次地哭诉着。
莫莫拿着咖啡的手一顿,她听懂了南煦的意思。
但是她现在莫名不想见到他。
莫莫心里有股气憋着,不知道向谁发泄。
南煦许久听不到回答,以为电话挂断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还在通话中,“宝宝说说话,别不理我,求求你了。”
电话的主人哑然地看着面前卑微的男人。
被甩了?这么激动。
莫莫将咖啡递给对面的客人,面上带着疏离的浅笑。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低声道:“我今晚有晚班,你忘了吗?”
南煦像是刚想起来似的,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过去找你吗?”
莫莫眉头微皱,“你在医院好好躺着养伤。”
“不要!”南煦情绪忽然激烈起来,“我要在宝宝身边待着。”
莫莫看着店里拥挤的人群,低声嘱咐道:“那你回出租房那边等我。”
“好。”南煦回应地很快。
客人在催促了,莫莫直接挂断电话。
南煦将手机还给面前的女孩后,立马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出租房。
楼下,司机看着两手空空的南煦,咬牙切齿道:“早知道不接你这一单了,长得人模狗样的,连个打车的钱都欠。”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南煦被扔在楼下。
司机临走前开窗,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高声骂道:“算我倒霉。”
晚上12点。
莫莫回家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一团黑影缩在墙角。
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黑得发亮,吓得她差点站不稳。
仔细一看,原来是穿着病号服的南煦。
他带着一丝哭腔,可怜兮兮地哑声道:“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