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面色一变,警惕地看向身后欲离去的夫妇。
“等等,可以请你们再帮忙去和她说一声吗?我在外面等她,爬了太久的山路,我真的走不动了。”
男人看着孟辰一身狼狈,回想他刚来的样子,没有置疑。
男人好心地点头,随即拉起身边的女人,一同前往。
他们走到门口,闻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后,面色惨白。
男人焦急地想去敲门,然而刚触及到门板。
轰地一声,门板倒地。
女人的惊叫传来。
借着夕阳的余晖,孟辰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一个女人倒在地上,长发遮住脸,腹部一把刀,身上打着补丁的花衣裳被血浸染。
周身停驻的苍蝇,在门板倒下的那一刻,轰然而起,四处纷飞。
她的脚边散着一个半开的粉色书包,旁边破败的木桌上还有两个脏兮兮的杯子。
他……来晚了。
“真是可怜啊,前两天女儿才在上学路上失足落崖,今天又死了。”
男人握着旁边妻子的手,摇头叹息。
孟辰眸色晦暗地盯着散发尸臭的女人。
“她有个女儿?”孟辰沉声问道。
“对啊,好像才十二岁吧,母女俩真可怜。”
孟辰视线转向房内那个散开的粉色书包,很干净,与整个房子的破败格格不入。
医院里。
南煦眸色喑暗地看着桌上的红色绣球花。
他刚刚只顾着装可怜,忘记这碍眼的东西了。
医生换完药就出去了。
莫莫正头疼地整理房内乱七八糟的书本和笔记。
每天要背的东西又多又碎,她不让南煦整理。
她怕南煦收拾完后,当她需要某个知识点的时候找不到。
“宝宝,那个花是谁送你的?”南煦坐在病床上,伸手指着绣球花,嫉妒道。
莫莫拿着卷子的手一顿,语气平静,“陈逸晨。”
南煦攥着被子,紧咬下唇,压着胸口的怒意,“他喜欢宝宝!”
他的语气肯定,没有一丝犹豫。
莫莫放下手里的国际法,起身转头看向他,“我知道。”
南煦掀开被子下床,猛的将莫莫抱了个满怀。
他垂头贴着莫莫的侧脸,轻轻蹭了蹭,“宝宝离他远一点好不好?”
莫莫罕见地解释道:“我只是挺喜欢这个花的,我不喜欢他,放心。”
南煦收紧手臂,闷闷地嗯了一声。
莫莫拍了拍南煦的背,“松手,我要继续收拾。”
“好。”南煦依旧紧紧抱着她。
“阿煦。”莫莫的声音染上一抹严肃。
南煦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知道再不松手,莫莫要生气了。
南煦松手后,莫莫转身继续收拾。
她没注意到,南煦正小心翼翼地挪到桌子前。
南煦牙关紧咬,面带不善地盯着那束绣球花。
趁着莫莫没看见,他眼疾手快地将花扫到地上。
在他抬腿即将踢上花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他恶狠狠地对着花瓣踩上几脚,再将花踢到沙发下面。
南煦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满意地叉腰回头。
莫莫抱着一沓厚厚的法律条例,眸色冰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