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按住余安凑近的脑袋,将它按在两人中间,无聊地揉着余安肉乎乎的爪子。
“你觉得还有什么?”莫莫漆黑的眸子望向南煦,没有丝毫退缩。
南煦心尖一颤,勇气像烟雾般消逝。
他下意识地不想知道,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无论她们达成了什么共识,他都无所谓。
南煦乖顺地摇了摇头,像余安一样,老实端正地坐着。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
车厢有些闷热,莫莫将车窗降下。
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变成逗弄余安的玩具。
余安扭着头,张着嘴,试图咬住飞扬的发丝。
莫莫一个巴掌过去,它委屈地呜咽出声,蔫儿哒哒地伏在她腿上。
南煦看着莫莫眼色,忍不住问出声,“宝宝,我们这会儿去哪里啊?”
“回家。”莫莫闭上眼,感受着夜风吹拂在面上的舒适。
风的味道,是自由的。
南煦眸光一闪,语气期冀,“我……我呢?”
莫莫没睁眼,语气平静,“你想去哪?”
“我……我能进门吗?”南煦竭力稳住声线,但还是能听出一丝雀跃。
莫莫抿了抿唇,没回答。
南煦伸出手,试探地戳了戳莫莫手臂上的软肉。
“宝宝?”
“随你。”莫莫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南煦都跟着她走了,还能去哪?
况且,他现在算半个人形盾牌。
那个组织……她只是想想就浑身寒颤。
她忘不了最后一次,苏黛来找她时的惨状。
如果不是两人的暗号。
她根本认不出那个浑身腐肉,虫蚁围绕的血骨架,是苏黛。
按照苏黛的意思,莫国华应该也是那个组织的人。
难怪。
难怪他的行踪总是那么诡异。
每次她要把他拉下泥潭的时候,总有一股神秘强大的力量,将他承托起来。
他的哥哥是那个组织的二把手,那么一切都能说通了。
莫莫睁开眼,迷茫地盯着后退的行道树。
她这次能逃脱吗?
怎么平静地活着这么困难呢?
莫莫眸色复杂地盯着南煦。
路灯透过车窗,偶尔照在南煦脸上。
那个十字疤痕,在忽闪的灯光下,显得扑朔迷离。
莫莫伸手,温热的指腹停在他左脸疤痕上。
“怎么会越来越明显了?”莫莫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从天边传来,“你不是有上好的祛疤药吗?”
南煦眸中的欣喜僵住,嘴角的笑意凝滞。
他握住莫莫的小手,歪头将脸蹭在她的手心,遮住那个显眼的疤痕。
“没事的。”
他不愿意多说,怕吓着她。
这些年,只要疤痕有淡化的趋势,他就会再次加深。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疼吗?”莫莫抽回手,轻声问道。
南煦眼角弯成月牙的形状,和窗外的圆月交相呼应。
“不疼。”他俯身凑近莫莫,语气讨好。
南煦一手牵着余安,一手紧握莫莫,喜滋滋地往公寓走去。
公寓楼下,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黑色身影,在路灯下尤为明显。
帽檐轻抬,金丝眼镜后的黑眸和莫莫对上。
南煦看到这陌生又熟悉的瘦削身影时。
他想撤回车上说不疼的话,他觉得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