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席给南国安打了个电话后,就带着南煦上了车。
医生说了,南煦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
最好事事顺着他,不要去刺激他。
后座,南煦一边焦躁地望着窗外,一边轻声呢喃:“不是这个方向不是这个方向。”
穆席透过后视镜时刻注意着南煦。
“回南家老宅就是这条路,好好待着,别乱动。”
“不是的不是的。”南煦忽的闹了起来,探着身子向前,企图掌握方向盘。
穆席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坐好!”穆席反手压着南煦,将人往后推。
南煦挣扎着继续往前。
穆席额角青筋暴起,忍不住发火,“那你说要去哪里?别来捣乱!”
“塘湖湾!塘湖湾!回塘湖湾!”
穆席深呼吸后,打了方向盘, 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南煦终于安静下来,乖巧地窝在后座。
时不时瞥一眼窗外的景色,目光温柔地安抚着手里的盒子。
车还未停稳,南煦迫不及待地开了车门下去。
他有心快步走过去,但碍于身上多处重伤,只能缓缓挪过去。
穆席在车旁冷眼盯着他,神色复杂地跟了上去。
南煦进去后直奔二楼。
穆席站在客厅,一手叉腰,给南国安打了个电话。
“是的,他闹着要来塘湖湾,不愿意回南家老宅那边。”
“那就让他在那边休养吧,注意看住他,别让他乱跑。”
“好的。”
“啊啊!”惊叫声自二楼传来,带着极度恐惧。
穆席暗骂一声,来不及挂断电话,三步并做两步极速上楼。
二楼的所有房间都开着门,室内所有事物一览无余。
南煦神情恍惚地跪坐在地上。
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无助又绝望地抓着脑侧的头发。
嘴里发出呜咽,像是被虐待后的哭诉。
“不在……”南煦的音量越来越高,“怎么不在?”
接着那抓着头发的手开始用力捶打头顶。
咚咚咚。
声音又闷又响,仿佛那不是脑袋,而是一面鼓。
穆席哪能由着他伤害自己,连忙上前制止他的动作。
南煦苍白的面色染上一抹薄红,是极端窒息下的生理反应。
“又他妈怎么了?”穆席压着嗓子,忍不住骂了起来。
在触及到南煦猩红又无助的眼眸时,他压着脾气,努力好声好气道。
“别哭了!也别喊了!”穆席深呼吸,“好好说话。”
他习惯了军队里的说一不二的指令,也习惯了用武力压制。
此刻面对这样脆弱的南煦,让他耐心下来哄人,一时真的不习惯。
“余安……余安不在了。”南煦瞳孔乱晃,无措地抓着穆席的袖口,“怎么会不在呢?”
“宝宝说了要等我回家的,怎么余安不在了呢?”
南煦的话语开始颠三倒四,“余安应该在二楼房间里睡觉的。”
“宝宝走了,她为什么走了?”
“她答应要等我的。”
在穆席忍不住一个手刀砍向南煦后颈脖的时候,南煦又骤然安静了下来。
“嘘……”南煦食指抵在唇边,“安静点。”
穆席将手放了下来,眸色沉沉地盯着他。
“宝宝睡了,不能大声说话。”南煦小心翼翼地蜷成一团。
以一个保护的姿态将怀里的盒子搂在怀里,不让人看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