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有点忙,只更新一章,今天补偿你们,足足一万字呢!】
【内心:快夸我!快夸我!嘿嘿嘿~尾巴上扬.JpG】
话音落下,南煦起身将扔在床尾的衣服一一捡起,一件不落。
甚至特意环顾四周,确保房内没有留下莫莫任何东西后才转身离开。
莫莫动了动身子,从被子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身上光溜溜的一件不剩,十分不习惯。
片刻后南煦再次进门。
手里提着一件白色长裙,毛茸茸的。
莫莫捂着胸前的被子,往后靠了靠,警惕的视线落在南煦手上那件裙子上。
南煦察觉到她后退的动作,眼眸微闪,似是不在意一般径直向她走去。
被子被轻而易举掀开。
即使在莫莫的反抗下,那条白色裙子依然被南煦强硬套在她身上。
软乎乎暖融融的触感包裹着她。
莫莫指尖捻着裙边,狐疑的视线落在南煦指尖,“为什么非得换……”
“现在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南煦抬头漆黑的视线直直凝视着莫莫,如深渊般悠远,“包括你也是我的。”
拖长的尾音带着一丝雀跃,像是得到了什么珍稀的宝贝。
“你跑不掉的。”南煦低声喃喃重复。
莫莫哑然张了张嘴,垂眸盯着身上的白色裙子。
室内一片寂静,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氛围十分诡异。
南煦最先受不了这安静的时刻,站起身子,“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
他偏开视线,语气有些不自然,“我还有事要处理。”
莫莫眉头微皱,见他这副模样自然知晓,今日和他谈不了。
两人视线对上,南煦漆黑的眸子里是浓稠的化不开的眷恋与复杂。
莫莫离开视线,低声道:“我有些无聊。”
“我拿几本书过来。”
“我想玩手机。”莫莫直言开口。
“不可能。”南煦声音冷硬,“一切电子产品都不行。”
莫莫嘴角绷成一条直线,有些泄气,“那算了。”
她身子一缩,整个人裹进被子里,连一根头发丝儿都藏的严严实实。
南煦睫羽微颤,盯着床中央隆起的那一小团看了许久。
他喉结轻滚,哑声开口,“想看什么书?”
被子下的那一团动了动,却没出声。
南煦自顾自的继续,“给你拿些轻松点的小说故事过来看吧,别想那么多,安心呆着,我办完事后就来陪你。”
这下莫莫是一动不动了。
南煦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恼。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轻手轻脚出去。
“咳咳咳……”压抑的咳嗽声,透过厚厚的门板传到莫莫耳畔。
白皙修长的指尖捏住被子一角,闷的有些嫣红的小脸缓缓探出。
房内又只剩她一人了,安静又空旷。
只能听到空气循环系统嗡嗡作响的声音。
莫莫有些憋闷的望向门口,双脚烦躁的蹬了蹬被子。
手链依旧挣脱不开,只有零碎的铃铛声从被子里传出。
——
书房内。
南煦翻看着桌上的文件,仔细核对名下的资产。
接着在最后一页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
随即站起身,木然走到窗边。
阴沉沉的视线落在窗外的雪景。
E国的冬季很长,冰冷白皙又刺眼的雪铺满整个道路。
后院几乎看不见任何生机,只有干枯的枝桠,承受着那重重的积雪。
风吹过摇摇晃晃的,似乎在哀叹着。
仿佛下一秒就被折弯了脊背。
南煦眼眸微闪,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有些气闷的一把拉上窗帘。
“咳咳咳……”在书房里他终于不用忍着,咳嗽声在房内似乎传出回响,震耳欲聋。
喉咙涌上一股热气,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面色平静,毫不在意的用指尖拂去嘴角的血迹。
拖着疼到麻木的双腿,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艰难又熟练的拆开身上的纱布。
僵硬的视线落在裂开的伤口上。
他顿了片刻后,垂下眸子快速给自己换药。
接着又给严楼打了电话,催促询问户口本的进度。
严楼忍不住提醒他,这才过了一个小时。
南煦听到这话后,身子僵硬了一瞬。
视线落在墙上挂着的钟表上。
才一个小时吗?他怎么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呢?
严楼在电话对面询问还有什么事,他将视线落在桌面上签好的文件。
悉心嘱咐严楼财产转移事项。
对面安静了很久,久到南煦以为严楼挂断电话。
南煦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依旧在通话中。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二少爷。”
“听清楚了就去办,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是,二少爷。”
严楼还是忍不住迟疑开口,“只是您……”
南煦利落的挂断电话,没心思听他后面的劝说。
严楼听到电话里响起突兀的电子音,无奈的看了一眼屏幕,电话已经挂断了,丝毫不给他多说一句的时间。
严楼闭上双眸,揉了揉突突往外跳的太阳穴,抱怨出声,“怎么年纪越大越任性了。”
“现在就把自己名下的资产全部转移给莫小姐,也不怕她直接卷款跑了。”
严楼无语的望着窗外,“毕竟她已经跑过好几次了。”
——
莫莫有些无聊的倚靠在床头,手里翻着南煦刚刚给她送来的书籍。
除了南煦所谓的轻松点的小故事外,还有一些关于法学的案例书籍。
如果是往常,她肯定津津有味的翻开那些案例仔细钻研。
可现在心事重重,那些有趣的案例也变得索然无味,压根看不进去。
手下无意识的翻页,眼睛却盯着对面的空气循环系统。
“叩叩叩……”卧室门被敲响。
莫莫的注意力转向门口。
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
按照南煦现在的性子,进门可不会敲门。
可这别墅还有谁能进来呢?
门外人还未得到她的允许,已经转动门把走了进来。
一个胖胖的,有些矮的中年妇女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莫莫没见过她。
“您……”她疑惑开口。
妇女胖胖的脸上堆砌着和蔼的笑容。
她无声张口,喉咙里只能发出啊啊的拟声词。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接着又指了指自己耳朵,摇了摇头。
莫莫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学着她刚刚的模样,“听不见吗?也不能说话?”
那妇女像是明白莫莫的问话般,用力点了点头。
接着她摸索着全身的口袋,终于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白纸。
又圆又短的指尖撵着那张白纸递到莫莫面前。
【夫人您好,我叫王月,是先生请来照顾您的,我虽然听不见也说不了,但是我会认字,也会一点点唇语,您有什么需求可以写下来给我,也可以慢一点和我说。】
莫莫抬起头对上王月那憨厚可掬的笑脸,礼貌性的扯了扯唇角,轻轻摇了摇头。
南煦为了不让她逃跑,还真是煞费苦心。
送走了一个李医生,又送来了一个说不出听不见的王月。
莫莫将那张纸叠回原来的样子,递回给王月。
王月从兜里翻出一个小本,有些急切的往后翻了翻。
她低头匆忙的写着什么,又将本子递到莫莫面前。
【先生说您可能会无聊,让我来陪陪您,看看您有什么需要的。】
莫莫眉眼下压,浑身散发着一股烦躁的情绪。
啪的一声合上那个本子。
王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怯怯的伸手接回本子。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莫莫脸上的神情,伸出胖胖的手指,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自己。
莫莫闭眼深呼吸,压下心底那股不快。
对上王月那张胖乎乎的脸,面上闪过一丝自责。
对南煦的怒气不该迁怒到其他人身上。
说到底,这人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莫莫眸光一闪,警惕的望向门口,朝她招了招手。
王月脸上恢复之前的笑意,往前凑了凑。
“你有手机吗?可以借我用一下吗?”莫莫说的很慢,尽量每个字清楚地吐出。
王月轻易读出她的唇语,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和遗憾,接着快速在本子上写下。
【先生说了,我工作期间不可以带手机等电子产品,怕我工作懈怠。】
莫莫只扫了一眼,有些恨恨的闭上眼眸。
她撤回身子靠在床头,胸口无规律的快速起伏。
王月手足无措的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随即又埋头苦写。
莫莫感受到手背被什么东西戳了戳,她睁开眼。
王月双手捧着那个小本子,摊开放在她手心上。
【先生说了您在养病,这些东西不利于恢复,都不能玩。】
莫莫一把夺过她手上的本子,力道很重,指尖发白。
气急的低声喃喃,“先生说,先生说,你没有自己的思想吗?全部都是先生说!”
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发火。
王月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脚下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莫莫重重深呼吸,泄气的将本子还给她,“算了,我冲你发脾气又能怎样呢?”
王月小心翼翼的接过本子,刷刷刷写了几笔。
【夫人要不要看看外面的风景?今天下雪了。】
莫莫不耐烦的扫过本子上的字,顿了片刻。
哑声开口,“开窗透透气吧,闷得慌。”
“啊啊啊……”王月喉咙里发出不规律的声响,像是很高兴似的。
胖胖的身子,摇一摇的晃悠到窗边。
哗啦一声。
窗帘被拉开。
预料中的雪景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王月呆愣的站在窗前,像是从没看过这种景象,喉咙里发出诧异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莫莫偏过头去,“怎么……”
话还没说完,她瞬间噤声。
那哪是窗子?
那是被封的死死的木板。
那木板不知有多厚,整齐的排列在窗口,被钉死在墙上。
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呵!”莫莫嗤笑出声,“难怪……”
难怪南煦要打开空气循环系统,原来是唯一的通风口被堵上了。
堵得严严实实,不给任何重新拆开的机会。
王月双手交握着,手中的本子被卷成圆柱状。
圆圆的面盘上满是惊疑。
漆黑的眼眸在窗口和莫莫之间打转。
她终于觉察到不对劲。
封死的窗户,腕上像金镯子一般的锁链,空荡的一览无余的房间,没有丝毫生活气息的别墅。
这不像是一对夫妻的房子,倒像是一个牢笼。
密不透风的牢笼,关押着床上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
她来之前也没人告诉她是这个情况啊。
她还以为是移民过来的商户人家,请她过来伺候家里夫人的起居。
没想到……
王月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连忙将窗帘拉上。
她也没了和面前女人攀谈的心思,手下不停的卷着那个本子。
唇瓣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音。
莫莫看着她拘谨的模样,眸色暗了一瞬。
她对着王月挥了挥手,“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王月松了口气,如蒙大赦般点了点头,快速走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很轻,却莫名像一道枷锁般,重重的禁锢着莫莫。
莫莫幽深的视线落在那窗帘上。
心底泛起一丝嘲笑。
初时醒来,她还以为这窗帘是遮光的。
没想到啊,原来是整个窗子都被封了。
她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将手上的书扔到一边,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
南煦再次进卧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床铺中央隆起一个小团,书籍散乱地堆在床头。
他捏紧手里的纸质文件,缓步走到床边。
莫莫早就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却没有探出头来。
她此刻正在气头上,压根不想看见南煦。
南煦伸手扯了扯被角。
莫莫在里面死死攥着,南煦压根拽不动。
他轻声叹了口气坐在床边,隔着被子,哑着声音对莫莫说道:“起来签个文件。”
被子里那一团没动。
南煦唇瓣颤了颤,没再纵容着莫莫。
他强硬掀开被子。
莫莫力气没他大,拽不过他。
用力到涨红的小脸出现在南煦眼前。
莫莫一咕噜坐起身,头发乱乱的,几缕发丝粘在脸上,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模样。
她狠狠拍下南煦拽着被子的手,“还要干嘛?”
南煦眨了眨眼,垂眸盯着迅速红肿的手背,心尖的苦涩弥漫上眉眼。
下手真狠啊。
他一声不吭的将文件塞进莫莫手里。
强硬将一支钢笔戳进莫莫右手,命令式的开口,“签字。”
滋啦。
白纸黑字的文件瞬间被撕成两半。
莫莫压根没看上面写了什么,将撕成两半的纸甩在南煦身上。
手里的笔也随之落在南煦腿上。
笔尖的墨水戳在南煦灰白色的家居服上,浸染一大片,如同黑夜一般无限蔓延。
南煦眸色沉沉地盯着撕碎的文件,像是预料到一般,面色沉静如水。
又是一叠资料出现在莫莫面前。
也不知南煦从哪里抽出来的。
“没关系,还有。”南煦嗓音嘶哑,“宝宝想撕多少就撕多少。”
莫莫诧异眨了眨眼,哑然垂头望着手心重新出现的文件。
显然没料到,南煦做了二手准备。
“发泄够了就签字。”南煦捡起滑落到地上的笔,捻起衣角擦了擦笔杆,再次强硬塞进莫莫右手。
莫莫手腕一顿,笔尖杵在那刺眼的白纸上,墨水蔓延开来。
南煦眸光微闪,抽掉她手里那份毁了的文件,又拿了一份出来。
这次他亲自握着莫莫的右手,将人按在怀中,文件翻到最后一页。
“宝宝签字。”温热的气息吹在莫莫耳畔。
莫莫整个人陷在南煦胸膛间,瘦弱的背脊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
莫莫眉头紧皱,动了动右手。
南煦瞬间收紧力道,不容质疑将她的手放在落款处。
带着半强迫的意味,再次重复,“签字!”
莫莫面色紧绷,语气不善,“总要让我看看这份文件,再签字吧?”
“不明不白的让我签字,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
莫莫语气染上恼怒,“松开!”
南煦眸光一顿,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他怕莫莫看完后就不签字了。
于是他执拗的在她耳畔重复,“签字,我不会害你的。”
莫莫深呼吸,极力抵抗着右手腕上不属于自己的力道。
鼻尖歪歪扭扭的在文件上落下崎岖的线条。
南煦盯着那狗爬似的两个字,幽幽叹了口气。
“看吧。”南煦松开手,又拿了份新的文件,放在莫莫手中。
文件要拿去公证,具有法律效应。
他强迫她签下的名字,压根不作数。
莫莫极快的松开笔,南煦眼疾手快接住,这才避免了墨水溅到床上。
两人距离极近,侧脸几乎相贴,冲动的呼吸声纠缠着。
莫莫微微往前撤了撤,咽了咽口水,压着怒气,仔细翻看手里的文件。
“财产转让”几个字映入她的眼帘。
莫莫愣在原地,第一页看完了,都忘记翻页。
两分钟后,莫莫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帮她翻到第二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