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踢了穆席一脚,松开他,快速后退。
“你拿了什么东西?放回去!”方清姿严厉的声音自南煦背后响起。
南煦眸光一顿,攥紧手里的户口本,往袖口藏了又藏。
目光落在一旁的落地窗。
穆席揉了揉肩膀,越过南煦,向后看去。
方清姿堵在门口,双手张开,背靠着门板。
面色有些白,脚下不稳。
穆席眉头一皱,往前走了几步。
南煦警惕地后退,往落地窗旁靠近。
砰!
南煦举起一旁的凳子,砸在落地窗上。
碎片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
南煦不顾满地玻璃碎片,急忙闪身离开。
方清姿似是没想到南煦会有此动作,踉跄着往前追去。
穆席连忙上前扶着她,“别追了!你追不上的。”
俩人站在碎裂的落地窗前,眼睁睁看着南煦打开小院大门,上了一辆吉普车。
吉普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尾余烟。
方清姿盯着脚下碎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的穆席。
毫不留情地甩开他,语气冷冽,“狼狈为奸。”
方清姿扭头往莫莫卧室走去,身形踉跄。
被甩开的穆席也不敢再上前,心虚地护在她身后。
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跌在地上。
这满地都是碎片,若是不小心摔了,肯定会被划伤。
——
吉普车上。
严楼坐在驾驶座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路段。
脚下猛踩油门。
心跳像表盘上的数字一般节节攀升。
他咽了咽口水,不停侧眸瞥向南煦。
又透过后视镜看向那越来越远的小院。
心底不由腹诽道,明明说是去偷,这哪是偷啊?
这是明抢啊!!!
还不如他派人去呢。
闹这么大阵仗,真是不管别人死活。
南煦坐在副驾驶上,面色沉静如水。
苍白的侧脸留下几抹玻璃划过的血痕。
原本干净的衣服脏乱不堪。
他垂下眼眸,指尖颤抖地摸索着被揉成豆干的户口本。
身子因为激动而不停震颤。
呼吸急促,胸口不断起伏。
严楼担忧地瞥了他一眼,“二少爷,是不是身上的伤口崩开了?”
南煦衣袖和胸口明显有渗出的血迹。
“要不先去医院包扎一下吧。”严楼开口劝道。
“不用。”南煦声线颤抖,带着极致的兴奋,“那边打点好了吗?”
严楼睫羽微颤,一言难尽地盯着南煦手里的户口本。
艰难开口,“打点好了。”
他也没想到会如此容易。
他还以为,E国这么严谨的婚姻制度,在领证这方面也会如此。
没想到,只要塞钱,那工作人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高深莫测地给他来了一句“静候佳音”。
“可是,二少爷您这么做,莫小姐那边……”
严楼没将话说尽,忧虑却爬满整个车厢。
南煦顿了顿,垂下眼眸默不作声。
“先过去。”南煦语气紧张,自动忽略严楼的那些担忧。
细听之下还能感受到上扬的尾音。
严楼张了张嘴,还想劝,却在感受到南煦周身愉悦温和的气息后,将所有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