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一些低阶兽人瑟瑟发抖,眼前血腥的一幕让他们呼吸困难,连连后退。
领头的兽人大骂呵斥,“快去找王的伴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被这么一骂,好歹勇气是回来了几分,兽人们强行镇定下来,几人成对去寻找阿塔的尸体。
直到走到宫殿前的沟壑,隐隐约约有个脑袋背对着他们。
栗色长发……领队兽人快步上前,目光适应了黑暗后瞳孔巨震,其余兽人陆陆续续赶到现场,也是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领队兽人沉默着弯下腰,将阿塔的遗体抱起。
阿塔,怎么就剩下了个干瘪的脑袋了呢?
要不是这头标志性的栗色长发,领队兽人无法将记忆中的清秀娇蛮的雌性和怀里这颗干瘪的头颅联系在一起……
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旁边还有不少的碎肉,明显的撕咬咀嚼的痕迹。
“真是欺人太甚!咱们兽城进了奸细!是冷血兽人潜进来了吗?!”
有兽人红着眼睛,“不行,我得回家看看!我的雌性和幼崽还在洞穴里!”
领队兽人安排另一位兽人将阿塔的头颅带回去给朱冀,虽然这样会加大对王的刺激,但作为伴侣,他可能更希望能看到她的“最后一面”。
其余的兽人则听从领队兽人的安排朝兽城内其他地方查看情况。
……
几日后,银廉背对着祁贝立在外边,沉着脸,手上烤肉的动作却是没停。
经过几天的训练,他烤肉的技术越发成熟,虽然没有贝里安烤的那般美味,但也能入口。
祁贝蜷缩在洞穴内,眼睛肿成了核桃。
没想到那晚居然是和幼崽们的永别。
她都没能看到他们从蛋壳里出生……
想着,又是一串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将眼睛周围刺激得辣辣的。
银廉烤完了肉在叶子上摆好散热,进去就看到祁贝还在哭,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已经解释过,祁贝也能理解当时的处境,但毕竟是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口肉,理智上能理解,情感上又怎么能离舍?
难受了好几天,他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也不一定真的死了。”
银廉想了想,吐出这句话。
祁贝说话声还有点沙哑,“这是什么意思?”她爬起来面对着银廉,揉了揉眼睛。
好几天的奔波导致她没能好好洗澡换衣服,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头发也乱成了鸟窝,特别狼狈。
银廉揉了揉她的乱发,“蛇蛋生命力极为顽强,只要他们不被吃,这个季节的温度,说不定他们能自然孵化。”
他没有说的是,他当时将蛇蛋扔在了一处露天沙坑,能不能躲过天敌,还得看他们的造化。
祁贝轻轻“嗯”了一声,“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甚至都没像以前那样向银廉索要抱抱。
银廉垂下眼睛,有点后悔扔下那些蛋了。
他还以为祁贝不会喜欢他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