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收敛了哀伤,“好,既然小兄弟这么爽快,周某也不拖沓,今日周某无事,就和小兄弟去衙门更改地契。”
赵就也不耽搁,从怀里,实际是空间里拿出八百两银票,递给中年人。
林正正好在,就当个见证,三人去了衙门,交了银子,更改完地契,那座院子从这刻起,就算是赵就的了。
回到院子,中年人半路就离开了,只剩下赵就和林正。
看着诺大的院子,林正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而赵就则是止不住的笑,无论何时何地,上有片瓦遮头是很大的满足。
把十两银子塞进林正手里,问道:“林镖头,不知道有没有好点的木匠,我还想做个招牌之类的。”
“有,镖局附近就有,我回头就让他们做一个,上面刻什么字好呢?”
“就写小酒馆这三个字足矣。”赵就说完又递给林正二十两银子,“招牌这些的,就麻烦林镖头了。”
林正接过银子,点了点头,“小兄弟,五天之后,我给小兄弟送来,酒具得去定烧,酒的话,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赵就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林正也不多留,跟赵就道了谢就匆匆离去。
接下来半个月,赵就一直在院子里操劳各种事情。毕竟装也要装的像一点,一个酒馆连一滴酒都没有的话,太不正常,但是自己确实搞不来酒,自己又不是专心做生意,只是为了有个地方藏身而已。
索性给六指去了飞鸽,让他送几车好酒过来。
时间匆匆,又过了半个月,林正送来的招牌和桌椅板凳已经用上,除了酒之外的东西已经备齐了。好在六指回了信,信里说六指已在路上,很快就到良州。
等了三天,总算在太阳落山的时候等来了六指的马车,果不其然,一马车的酒。故友相见,赵就也不客气,特地去打了壶本地的好酒,外加一大桌好菜,两人就坐在后院,对着月光喝酒聊天。
几杯酒下肚,赵就率先问道:“六指,汴州怎么回事,我连家都回不去。”
六指还是跟原来一样,用缺了手指的左手捏着花生,吱溜吱溜嗦着酒,虽然嘴里缺了好几个牙,但是牛肉却啃的津津有味。
等吃喝到脸色微红,把手往衣服上抹了两把,半躺着回道:“江南的事你就别问了,你救过我的命,我不会害你,江南的事你我都无法左右,甚至江南自己都无法左右!”说到这,好像心有余悸般,连连喝了几口酒“你是没见到,百年大族赵家说抄就抄,那人命跟猪没什么区别……”
赵就自己也是震惊不已,赵家在汴州几乎是如雷贯耳。听说太祖时就发家了,说是百年大族一点都不夸张。祖上出过一个次辅,近几代算是堕落了,但是也有个五品官。不仅如此,赵家生意几乎遍布江南,甚至连私盐都有涉及。
这种庞然大物居然被抄家了?
“事态怎么严重到这种地步?”赵就还是感觉到不可思议,参天大树说倒就倒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六指眯着眼,咂巴了两口酒,嗤笑般开口“何止严重,听京城的人说,最近还有大动作,北胡犯边,兵部缺钱啊……”
听六指这么说,赵就也算悟出了点东西,还以为是钦差案,没想到只是个引子。宫里这是要杀猪啊!
见赵就不说话,六指呼出口酒气,双眼迷离的说道:“老九,我这次来蜀地,也算避难,生意如果还要做,等我飞鸽。”
赵就点了点头,默默喝着酒。六指见此继续说道:“老九,我在锦官城,缺酒了给我去信。记得给钱!还有,今时不同往日,上面说每单一百抽八,涨了点,生意不好做啊……”
“好!”赵就也不拒绝,百抽八不高!虽然以前是百抽五,但是现在时局动荡,收尾不好做,涨价是不可避免的事,毕竟成本上升是实打实的。
两人一直喝着,六指直到月上柳梢才醉醺醺的收钱离去。
把酒搬进地窖,赵就泡了壶茶,半躺着思考以后的路。生意不能不做,除了杀手这行,其他的来钱太慢,根本撑不起自己的消耗。虽然如今时局不好,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想,这种局势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好事?
想到这里,赵就算是有了点慰藉,便不再多想,服下一枚通玄丹,盘腿修炼。